道人嚇了一跳,他可就這一身“道袍”,還是從劇組偷的,弄髒了哪裏買去?頓時身體往後一仰,仗著多年廝混來的經驗,險之又險避過老板伸來的“罪惡的雙手”。大叫一聲:“大哥手下留衣,誤會,都是誤會!大哥你聽我解釋……”一身道貌岸然的氣質頓時去了七八分。
大哥哪裏會聽他廢話,呸的一口濃痰:“誤會你麻痹!你不是便衣城管嗎?啊?怎麼又成道士了!”神情憤恨,怒氣勃:“今老子要不把你屎打出來,老子跟你姓!”
著大哥已經繞過燒烤攤,來到道人身前。
道人一看這個,知道什麼都白,幹脆身體往後一退,再一拱,然後轉身,熟練的擠開人群,像一條遊魚一樣,鑽到人群後麵,還不忘回頭喊一聲:“大哥不用麻煩了,屎我回家去拉,不用你打。”
氣人,太氣人了!
大哥本來見他溜得快,打算放他一馬。畢竟一頓飯能值幾個錢?可聽道人近乎調戲的話,頓時怒不可遏,眼見追之不及,順手抄起一個啤酒瓶,喝道:“給老子留下吧你!”
綠油油的啤酒瓶打著旋直衝道人腦後,就跟排練好一樣,直打在道人後腦勺上。
“哎呦——”
道人一聲痛呼,沒想到大哥準頭這麼好,有這武藝擺攤賣什麼燒烤啊,搶銀行去不行啊!
可牢騷歸牢騷,他卻也不敢停下反擊,隻抽空回身衝攤主大哥豎了下中指,大叫:“賣燒烤的,你給我等著,今咱倆這仇算是結下了!”完頭也不回的繼續跑路。
恩,他也就是敢放放狠話。
一連跑了三條大街五個胡同,跑得道人氣喘籲籲,上氣不接下氣。回頭見攤主並沒有追上來,他才舍得停下腳步,彎腰叉膝,吐了一口唾沫,喘息著道:“呸!不就是前幾沒錢吃了你一頓霸王餐麼,至於見麵就揍?奶奶的,也不打聽打聽道爺是什麼身份!自從道爺入了算命這個行當,哪沒準備著跑路?哪不被人追?認真跑起來,劉翔都未必追的上我,還能讓你一個賣燒烤的追上?”
待喘勻了氣,瞅著身旁一根路燈杆,卻怎麼看怎麼不順眼,不由把氣到了路燈杆上。雙眼一瞪,氣沉丹田,一記斷子絕孫腳就踢了上去。
砰!
咣——
“哎呦臥槽!”
道人一聲哀嚎,不知路燈杆上有什麼,被他一腳震了下來,正砸中他剛剛受創的後腦勺。
這一下是傷上加傷,道人伸手往腦後一摸,疼得呲牙咧嘴,拿到麵前,竟然現手中沾著絲絲血跡。
他一時間也沒反應過來,怒氣衝衝回頭就罵:“誰!是誰偷襲老子?有本事給老子站出來!”
罵完才想起有可能是被路燈杆上的東西掉下來砸中了,自己完全是自作自受。可下一刻,他頓時又愣住了。
隻見一個老頭,一個道袍老頭,出現在他眼前,站在他背後含笑注視著他。
晚風吹拂,道袍老頭衣衫搖擺,白飛舞,完全是一派得道高人的模樣。雖然不比自己身上這一身,可氣質卻比他強多了。
道人呆愣半晌,忽然渾身一個激靈,尖者嗓子叫道:“你……你……你是什麼人?”
他可以肯定,剛才他跑過來的時候莫老頭了,大夥子都沒有看見一個。而且身後一條筆直的胡同,連條岔路都沒有,這老道士是什麼時候出現在他身後的?
難不成不是路燈杆上掉下的東西砸中了他,而是上掉下個老神仙?
或者……老鬼?
莫名的,道人感覺平地刮起了一股陰風。
這裏本是道人精挑細選的一個十字路口,漆黑的街道上,燈光晦暗,南北是一條街,東西下則是兩條窄窄的胡同。以往都是進可攻退可守左可溜右可跑的絕佳地形,可這時候卻讓道人感覺有些陰森。
遠處不知哪家門前竟種著兩顆楊樹,樹枝張牙舞爪的,在路燈陰冷的光芒照射下,倒影森森,顯得無比猙獰。
左右兩邊胡同深處,漆黑一片,燈光無法企及。
晚風一吹,樹葉嘩啦啦亂響,像極了像極了無數鬼魅在拍手對著人笑。
那老道士卻對道人的反應視若無睹,雙眼看著他,目光中滿是欣賞、讚歎之意。直看得道人兩股顫顫,心頭毛,忍不住拔腿狂奔。老道士才一擺手中與道人基本一樣的拂塵,含笑道:“友莫怕,貧道乃火龍真人,師承隱仙派,並非鬼怪,更不是強梁。隻因昔日遭奸人算計,元神被困在師門至寶遊仙鏡中。今日得友相助,終於從內脫困而出。為表謝意,貧道可滿足友三個願望,友若有需要,盡可道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