撇了撇嘴,淩若瑤是一付滿不在乎的神情。
那是因為你們都沒見過孔雀舞,當然是世間罕見咯。
這時,一個官員也站起身來,附和著說道:“皇上,臣也可以作證,四王妃的確能舞出驚世駭俗之舞。當日的宴會上,臣也親眼目睹了。”
淩若瑤微微扭頭看了那官員一眼,心中頓時沒有任何的好感,這人一看就是一個趨炎附勢,隨波逐流之人。
不就是想讓她表演麼,有必要把她誇得天上僅有地上絕無麼?她可承受不起“驚世駭俗”這四個字!
見有人作證,皇帝也來了興致,再次將目光投向了淩若瑤,笑著說道:“既然大家都在誇獎四王妃的舞藝,四王妃不如就為大家表演一曲,權當助興。”
還真把她當成舞姬了?表演一曲為眾人助興呢,她可沒這麼高尚。再說了,她還有腿傷在身呢。
再次欠身行禮,淩若瑤垂著頭,恭敬地說道:“恐怕要讓皇上失望了。臣媳前些日子不慎摔傷了腿,大夫說,在腿傷痊愈之前,不宜過多的活動。”
“哦?”皇上蹙了蹙眉頭,“怎會如此不小心?腿傷可好些了?”
“多謝皇上關心,已經能行走了,但隻怕是不能跳舞。”淩若瑤始終低垂著腦袋,而目光卻投向了皇甫逸,讓他也趕緊替自己說話。
接收到她投射而來的目光,皇甫逸沉思了起來。
她的腿傷的確並未痊愈,大夫也說過,不宜劇烈活動,若是再次受傷,隻怕她的腿會留下頑疾,嚴重一點的話,估計就要廢了。
他可不想自己的王妃,是個瘸子呢。
這麼想著,他便站起身來,雙手抱拳,朝著最上首的皇帝,恭敬地說道:“父皇,四王妃的腿傷實在不宜劇烈活動,讓父皇失望了。”
原本還目光關切地看著淩若瑤的皇帝,在聽了皇甫逸這話後,卻突然蹙起了眉頭,臉上關切的神情也收了起來,麵無表情地斜睨了皇甫逸一眼,並未出聲說話。
皇甫逸微微打量了一眼皇帝的神情,在見到他這般反應後,心中有些失落,嘴角邊也勾起了一絲苦澀的淺笑。
父皇還是不喜歡他呢。
淩若瑤也發現了皇帝對皇甫逸的態度極為冷淡,心中頓時疑惑不解,便悄悄地扭頭瞄了皇甫逸一眼,見他的臉色也有些陰沉,她不自覺地皺起了清秀的眉頭。
他和皇帝的關係不好麼?
那她還讓他為自己求情,是不是做錯了?
可她又實在是不能跳舞,不然,她的腿說不定就得廢了。
而就在她暗自沉思時,皇甫熙再次出聲說道:“四王妃的腿受傷了麼?可本王剛才見到四王妃時,卻並未見四王妃的腿,有任何的異常。難不成,四王妃是借口推脫?”
推脫你妹!淩若瑤頓時就怒了,一記冷冽的眼神投向他,當場便想要大聲反駁。
若不是皇甫逸突然伸手拉了她一下,她隻怕真的會和皇甫熙大吵起來。
冤枉人也不能這般個冤枉吧?可是有很多可以為她作證的呢,也就隻有他皇甫熙一個人,才沒看出她的腿受傷了。
然而,就在她準備出聲反駁,找證人為自己作證時,皇帝再次開口了,語氣低沉嚴肅地說道:“四王妃,朕問你,你是否真的受傷了?”
淩若瑤沒有想到皇帝會突然變得如此嚴肅,說話的語氣也充滿了威懾力,皇家威嚴之氣,溢於言表,她竟有些緊張起來。
而這麼一緊張,她的大腦就有些當機了,好半天也沒有說出話來。
一旁的皇甫逸扭頭看了她一眼,心中有些奇怪,這女人不是挺會說的嗎?怎麼現在不出聲了?若是她再不出聲說話,就是承認自己借口推脫了,如此一來,那可就是欺君之罪。
頓時有些擔心起來,皇甫逸再次拱手,朝著上首的皇帝出聲說道:“父皇――”
於此同時,對麵的淩延也站起身來,恭敬地出聲:“皇上――”
然而,兩人的話,均為說完,就被一道威嚴冷冽的聲音給打斷了:“朕問的是四王妃,不是你們。”
皇甫逸和淩延頓時愣了愣,兩人的神情都有些尷尬和陰鬱。扭頭看了對麵的淩延一眼,見他也正看著自己,皇甫逸無奈地歎了一口氣,便將視線投向了淩若瑤。
此時,也隻有看她自己的了。
她的回答,不僅關係到她自己,甚至還關係到整個四王府。
欺君之罪,那可不是鬧著玩的。
見眾人都將視線投向了她,淩若瑤這才緩緩地回過神來,抬頭迎上皇帝詢問的目光,不卑不亢地說道:“臣媳不敢欺瞞皇上,臣媳並未借口推脫,臣媳的確受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