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受了傷,淩若瑤隻得在帳篷裏呆著,不能去見識一下大家的狩獵風采,為此,她表示有些遺憾。
雖說她不能騎馬,也不會射箭,但看別人騎馬射箭,還是可以的,她的兩隻眼睛還是挺分明的。
可現在,她卻隻能在床上躺著,什麼事也不能做。
歎了一口氣,她索性躺下睡覺了,吩咐彩芝了一句說道:“我先睡會兒,有事叫醒我。”說完,便閉上了雙眼,等待睡意的襲來。
見淩若瑤睡下了,彩芝便輕手輕腳地退了下去,不敢打擾到她。
然而,在彩芝剛退出帳篷時,卻迎麵撞上了一人,撞得她往後退了一步,才站穩了腳跟。
站穩之後,她抬頭望向麵前這人,在看清楚來人時,怔愣了一下,才出聲恭敬地說道:“奴婢見過少爺。少爺沒去狩獵?”
淩青蓮看了彩芝一眼,麵上是一抹平靜的神情,清了清嗓子說道:“我不太喜歡那種場合。若瑤呢?”
“小姐剛睡下,估計一時半會兒不會醒,少爺等過會兒再來看小姐吧。”
淩青蓮沒有說話,而是將目光投向了麵前這一頂帳篷,俊朗的臉龐上,是一抹凝重的神情,像是在沉思著什麼一般。
稍許過後,他才出聲說道:“我知道了,你去忙吧。我進去看看,不會打擾她的。”
“這個……”彩芝顯得有些猶豫。
“怎麼?兄長看望自己的妹妹,都要避諱麼?”淩青蓮不悅地蹙了蹙眉頭,放低聲音說道,“彩芝,你一向挺機靈的,怎的這個時候如此不知變通了?”
彩芝低埋著頭,很是委屈,可又不敢出聲反駁,隻得小聲地說道:“奴婢知錯了。”
她隻是擔心會打擾到小姐休息,並未覺得少爺進去有何不妥,少爺雖說與小姐並非一母所生,但都是有著血緣關係的兄妹,兩人之間斷然不會有著什麼不能見人的事情。
少爺實在是誤會她了。
“好了,你先下去吧。”淩青蓮也沒再責備她,揮了揮手,便將她打發了下去。
待到彩芝離開後,淩青蓮這才邁步朝著帳篷裏走去,盡量的放輕腳步,不讓自己的到來,打擾到淩若瑤的休息。
來到床榻邊,淩青蓮居高臨下地凝視著那一張如白玉般潤澤的臉蛋。
眼眸微閉著,細長卷翹的睫毛投下一片剪影,像羽扇一般輕輕顫動著,挺翹的鼻梁下,紅潤的唇瓣微抿著,帶著誘人的光澤。
“若瑤。”凝視了她片刻,淩青蓮突然出聲喚道,“醒著就睜開眼睛吧,別裝睡了。”
撇了撇嘴角,淩若瑤不情不願地睜開雙眼,瞪了他一眼,沒好氣地說道:“我才沒裝睡呢,隻是沒睡著而已。”
淩青蓮有些忍俊不禁,無奈地搖了搖頭,直接坐在了床榻邊的凳子上。
“腿傷好些了麼?”視線掃視了一眼淩若瑤的雙腿,他低沉著聲音,擔心地問道。
無奈地歎了一口氣,淩若瑤不悅地說道:“哪能好的這麼快?太醫說了,得在床上躺十天半月呢。”
濃黑的眉頭不自覺地蹙了起來,淩青蓮的神情顯得有些凝重:“你明明有傷在身,又何必要跳舞呢?”
淩若瑤不悅了,心中本就憋屈,再被他如此一指責,更加覺得委屈:“又不是我自願的,那還不是皇上的旨意,我能抗旨麼?”
見她有些不悅起來,淩青蓮也意識到自己這話說的不對,便急忙道歉:“我不是責備你,隻是擔心你。爹也很擔心你,隻是要陪同皇上一同去狩獵,才沒來看望你。”
微微搖了搖頭,淩若瑤也收起了心中的不滿,低頭看著自己的雙手,輕聲說道:“我知道你和爹都很擔心我。讓你和爹擔心,是我的不是。”
“若瑤,這不是你的錯,你不用自責。”淩青蓮急忙出聲安慰道,“若非得追究,那也是三王爺的不是。”
“別。別提他。”一聽淩青蓮提起皇甫熙,淩若瑤趕緊打斷了他的話,“別在我的麵前提到他。”
若是在此之前,不管他如何糾纏不休,如何想方設法的要報複她,她都可以很輕鬆的麵對,但此時此刻,她卻很是生皇甫熙的氣。
若不是因為他的小肚雞腸,想盡辦法報複她,她的腿傷會加劇?她至於在床上躺十天半月不能下床活動?
也幸好她的身體足夠堅強,沒有因此落下什麼不治的病根,不然,皇甫熙將會是她一輩子的仇敵。
知曉她心中的不滿,淩青蓮也沒再提到皇甫熙,而是轉移了話題,沉思了片刻問道:“你回去王府後,王爺沒責怪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