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見莫盈玉的那一刻,珍妃甚至懷疑,那人就是淑妃,淑妃還活著。
但立馬她便回過神來,搖了搖頭告訴自己不可能。這人並不是淑妃。
當年淑妃去世時,她就在場,她可是親眼看見淑妃離世的。她至今還記得,淑妃離開時,神情格外的平靜祥和,沒有一絲對死亡的恐懼,更像是得到了解脫一般。
人死不能複生,眼前這人也斷然不會是淑妃。
隻是,實在是太像了,那眉眼,那臉蛋,就連那看人的眼神兒,都是如此的相似。
她也明白了,為何皇上會將這個陌生的女人帶回宮中,還將她留在自己的身邊,一切都隻是因為,這女人實在太像淑妃了,而皇上又愛淑妃愛得深沉。
珍妃的突然出現,讓皇帝有些不悅起來,也把莫盈玉給嚇了一跳。
急忙回過神來,莫盈玉將手中的茶盞放下,動作迅速地從榻上下來,恭敬地行禮道:“民女給娘娘請安。”
雖說她不知道這人究竟是何身份,但從穿著打扮來看,想必定是後宮中的妃嬪,如此行禮,想來應該不會有差錯。
珍妃也猛地回過神來,臉上恢複了平靜,擺了擺手說道:“起身吧。”說著,便將視線投向了皇上,“臣妾得知皇上回宮,便命小廚房為皇上準備了蓮子粥,皇上嚐嚐吧。”
說著,便轉身,從宮女的手中,接過了蓮子粥,遞到皇帝的麵前。
然而,皇帝卻並未接過她遞來的蓮子粥,隻是淡淡地瞄了她一眼,便將視線投向了一邊。
珍妃的臉色頓時變得尷尬起來,嘴角邊的笑容也有些僵硬,心中很不是滋味。
皇帝對自己冷淡,也不是一天兩天,而是十幾二十年了,可她卻一直祈求著,自己能重新引起皇帝的注意。
但每一次,她都是失望而歸。
一旁的總管太監,見情況不太樂觀,趕緊上前,接過珍妃手中的蓮子粥,放在了榻上的案桌上。
誰也沒有出聲說話,一時間,整個屋子裏,氣氛顯得沉默壓抑,又帶著一股尷尬。
稍許過後,皇帝才出聲說道:“朕累了,你先退下吧。”而自始至終,都沒有再看珍妃一眼。
麵上始終是一付平靜,珍妃欠身行禮道:“臣妾告退。”
離開時,珍妃再次看了莫盈玉一眼,眼中依舊帶著難以置信。
竟不曾想,這世間竟有長得如此相像的兩人。
對於縱火燒廚房,以及裝病不幹活的事情,淩若瑤表示很淡定,反正也輪不到她來管。但這並不表示,她就可以當做什麼也沒發生。
命人守在屋外,不許屋子裏的蘇玉荷以及姚青茹離開半步,淩若瑤便領著彩芝,一瘸一拐慢吞吞地朝著前院大廳走去。
算算時間,皇甫逸進宮也好一會兒了,或許快回來了吧。
而在淩若瑤離開後,屋子裏立馬響起了蘇玉荷那充滿憤恨的抱怨聲:“她算什麼?不就是坐在王妃的位置上麼?竟敢如此對待咱們!”
相比之下,姚青茹則顯得平靜許多,但她的內心卻一點也不平靜,反而是驚濤駭浪,洶湧澎湃。
剛才淩若瑤前來,並沒多加責難蘇玉荷,反倒對她發難,讓她裝病的事情,真相大白。她有些擔心,淩若瑤是否已經對她起了戒心,並未將蘇玉荷視為眼中釘,反而將她視為肉中刺。
見她不出聲,也沒有任何動靜,蘇玉荷有些納悶兒,便微微傾身湊向她,疑惑地問道:“姚姐姐,你怎麼了?你不會被她給嚇住了吧?她知道了又怎麼樣?咱們大可以不承認!”
急忙回過神來,姚青茹蹙著眉頭,臉上是一抹擔心的神情,沉默了稍許才出聲說道:“你覺得她會如此輕易了事?她是要向王爺告狀呢。”
聽了姚青茹的話,蘇玉荷很是滿不在乎,甚至還有些嗤之以鼻,冷聲說道:“她也隻會向王爺告狀,還不知道在王爺麵前,說了我們多少壞話呢。”
相比於蘇玉荷的抱怨,姚青茹則想得更多一些。
淩若瑤完全可以責難她們,甚至可以嚴懲她們,但是她沒有,隻是命人守著她們,不許她們隨意進出。
還說,這事兒須得王爺出麵處理。
姚青茹知道,淩若瑤不是不能處置她們,是知道,若是由她出麵處置她們,她們根本不會聽從,反而會和她作對。
若是搬出王爺,由王爺坐鎮,對她們進行處罰,那麼,她們便不得不從了。
想明白後,姚青茹忍不住在心中冷笑出聲,暗自咒罵道,還真是卑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