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在角落的牆壁上,皇甫炎抬頭看向牢房裏的那一個小窗戶,透過窗戶看向外麵的那一方小小的天空,心中卻是一股說不出的滋味。
他一直恪守本分,從不與人爭鬥,也沒有做過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可到頭來,卻落得個這般下場。
但這根本怨不得別人,隻能怨他被美色迷惑,而失去了理智,犯下了這等不可饒恕的事情。
昨夜兩人才抵死纏綿,可今日卻被關在了這暗。無。天。日的牢房裏,在被關進來之前,他倒是看清楚了一些人的本質。
想到這裏,他忍不住勾起了唇角,揚起一抹自嘲的淺笑,如若不是他色迷心竅,又怎會被人陷害呢?說到底,還是他自己害了自己。
在他旁邊的牢房裏,莫盈玉一直靠在兩個牢房相連的那一扇鐵柵欄前,神情複雜地看著角落裏的皇甫炎,好幾次張嘴,她都想要和他說話,可到嘴邊的話,卻還是被她硬生生的咽了回去。
如今,無論她說什麼,也是於事無補了。當初接近他,她是帶著目的的,可沒想到,到頭來,卻把自己的那一顆心,都給搭進去了。
即使她滿心滿眼都是他,可依舊是她傷害他最深,想必,他是永遠也不會原諒她了吧?
低低地歎息了一聲,莫盈玉無力地坐在雜草上,整個人靠在柵欄上,神情茫然,眼神渙散地盯著地麵,大腦一片空白,什麼也沒有去想。
聽見那一聲極輕的歎息,皇甫炎那一張平靜的臉龐上,露出了複雜的神情,眉頭也不自覺地皺了起來,視線總是為不自覺地瞄向旁邊那一個牢房,卻在還沒看見一道身影時,就被他硬生生的扼殺了,趕緊收回視線,不再多看一眼。
都到這個時候了,他居然還放心不下她。他沒想到,自己居然這般犯賤!
而就在兩人各懷心事的沉默時,一陣腳步聲響起,在這安靜的大牢裏,顯得格外的突兀不和諧。
隻見有三個獄卒徑直來到了莫盈玉的牢房外,冷眼看著牢房裏麵無表情的她。
為首的那人,冷哼了一聲,便吩咐旁邊的二人說道:“把門打開,把她帶出去。”
領命過後,那兩個獄卒便打開牢房大門,走到了莫盈玉的麵前,不由分說地便將她拽了起來,拖著她,就要往牢房外走去。
原本還沒回過神來的莫盈玉,這才猛然清醒過來,掙紮著想要甩開那二人,嘴裏還不停地大聲罵道:“你們放開我!你們要帶我去哪裏!?放開我!我可是玉嬪,你們的主子!”
“主子?”像是聽見了好笑的笑話一般,為首那人大笑出聲,笑聲裏充滿了嘲諷,“你還以為自己是被人伺候的玉嬪?別做夢了!像你這種不知羞恥的女人,沒浸豬籠,就已經算不錯了!”
“你們――”
被氣得麵紅耳赤,莫盈玉恨得牙癢癢,卻又不知該如何反駁。因為她的心裏很清楚,事實的確如這個獄卒所說那般,她已經不再是玉嬪,不再是皇帝的寵妃了。
被推搡著走出了牢房,在經過皇甫炎的牢房時,她不由地放慢了腳步,扭頭看向依舊坐在角落裏的皇甫炎,卻發現,他根本沒有看她一眼,就好像根本不知道周圍發生了什麼事情一般。
心中頓時一陣冰冷失望,莫盈玉緊咬著嘴唇,眼神哀怨地最後看了他一眼,便掉轉頭來,邁著大步,隨著這三名獄卒,一起往前走去。
待到四人離開了自己的牢房,一直望著那一扇小窗的皇甫炎,才收回視線,扭頭朝著四人離開的方向望去,神情複雜凝重,卻又無能為力。
被帶走的莫盈玉,一直被帶到了一間很明亮,卻也很悶熱的房間裏。
剛走進房間,她就被嚇住了。
隻見在這一間房間裏,擺放著各種各樣行刑的,拷打犯人的工具。每一樣工具,隻是看一眼,就會覺得膽戰心驚。而且在房間的正中央,還擺放著一大盆燃燒得格外旺盛炙熱的火盆,使得整個房間顯得格外的灼熱。
走進房間這一刻,她就感到害怕了,便再次不停地掙紮起來,一邊掙紮著,嘴裏還一邊喊道:“你們這是要做什麼?我告訴你們,你們這是濫用私刑,是在犯法!”
根本沒理會她的咒罵,為首那人一揮手,便讓抓住她的那兩名獄卒,將她押到火盆後方那一個十字架前,將她牢牢地綁在了十字架上。
粗大的繩子勒住了她那纖細白皙的手腕腳踝,她沒掙紮一下,繩子就會勒住她的手腳,摩擦著她那細膩的肌膚,引來一陣陣的疼痛和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