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腔裏一陣接一陣的怒火在燃燒,可偏偏又無法發泄出來,皇帝隻得劇烈的喘著粗氣,不停地咳嗽著,而目光卻始終緊盯著皇甫軒,眼神犀利冷冽,帶著幾分的凶狠。
如若不是他渾身無力得緊,他一定會好好的教訓教訓這個不孝子。
見皇帝的情緒愈發的激動起來,那張病態的臉龐也因為憤怒而漲得通紅,呼吸急促,再加之劇烈的咳嗽,使得皇帝看上去,就好像一隻幹涸的魚一般。
唇邊勾起一抹陰冷的笑容,皇甫軒湊向皇帝,小聲卻很清楚地說道:“父皇,你真是活該被人戴綠帽子呢!而且還是被自己的兒子戴了綠帽子!”
呼吸更加的急促,皇帝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那樣子就好似得了哮喘病一般,快要窒息過去。
突然,他猛地抬手,一把抓住了皇甫軒的衣服,攥得死死的,看向他的目光,也帶著深深的陰冷和怨恨,就好像是恨不得將他整個人給戳穿一般。
但他卻始終無法開口說話,隻得不停地喘著粗氣,劇烈的咳嗽著。
如此僵持了一會兒後,他突然側身,一口鮮血噴湧而出,比之剛才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一口熱血噴出來後,皇帝頓時間沒了任何的反應,卻是在稍許過後,他抓住皇甫軒的手,無力地垂了下去,整個人也一下子倒在了床上。
冷眼看著皇帝,皇甫軒勾起唇角冷笑了一聲,卻又是在一瞬間,換上了一付緊張擔心的樣子,轉頭朝著外麵大聲地喊道:“來人!快來人!傳太醫!”
接連的幾聲大喊,才傳喚來了兩名太監。
兩名太監走進殿內,在看見躺在床上一動不動的皇帝,以及慌忙擔心的皇甫軒,最後觸及到地上那一攤鮮血時,兩人頓時被嚇了一跳,臉色霎時間變得蒼白。
“還愣著做什麼?!”一聲怒斥,皇甫軒不悅地瞪著二人,冷著聲音嗬斥道,“還不趕緊去請太醫!”
兩個太監這才猛地回過神來,不敢多停留半分,趕緊匆匆忙忙地往殿外跑去。
剛跑出宮殿,就遇見了朝著宮殿走來的太監總管。
見二人如此匆忙著急,太監總管連聲嗬斥道:“你們這般慌慌張張的,是要做什麼?發生了何事?”
兩個太監不得不停下腳步,著急擔心地看著太監總管,匆忙地回話道:“皇上不好了。奴才正趕著去請太醫呢!”
一聽這話,太監總管立馬也慌張起來,急忙打發兩人去請太醫,而自己則邁步走進了寢宮。
走進寢宮,他看見的便是皇甫軒正蹲在床邊,擔心著急地看著皇帝,那張俊臉上,寫滿了惶恐不安,眉頭也緊蹙成了一團。
趕緊走上前來,在看見地上那一灘鮮血時,太監總管立馬被嚇了一跳,趕緊出聲問道:“二皇子,這是發生了何事?皇上怎麼會……”
沒有扭頭看他一眼,皇甫軒低沉著聲音,甚至還帶著一絲哭腔地說道:“本王也不知道。本王進來看望父皇,見他還在睡覺,便沒有打擾他,就坐在一旁休息,等父皇醒來。可誰知,父皇突然醒來後,便是劇烈的咳嗽,緊接著,就咳出血來,然後,就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怎麼會這樣?”太監總管也緊蹙著眉頭,很是擔驚受怕,“皇上的身體分明有所好轉了呀,剛才奴才離開時,皇上還好好的,可怎麼這一轉眼就……”
他說著,視線移向了皇甫軒,帶著一絲懷疑的神情。
迎上他那懷疑的目光,皇甫軒隻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語氣平靜地說道:“你是在懷疑本王麼?本王怎會做出傷害父皇的事?”
“奴才不是這個意思。”太監總管急忙出聲解釋道。
不多時,太醫便匆匆忙忙地趕來了。
來到了床邊,太醫趕緊替皇帝診脈,卻是在突然間,原本暈迷不醒的皇帝,卻一下子清醒過來,一把抓住了太醫的手,著實把眾人給嚇了一跳。
張了張嘴,皇帝竭力地想要發出聲音,可他剛一張口,便又是腥甜的液體湧了上來,沿著他的唇角溢了出來,瞬間染紅了他的衣襟。
瞪大了雙眼,皇帝很想說出心中最想說的話,可事與願違,他依舊沒能發出任何的聲音,卻渾身的力氣也被抽空,意識逐漸變得模糊,周圍的一切,也似乎離他越來越遠。
突然,他的手,無力地垂了下去。
眾人再次被嚇了一跳,太醫趕緊診脈,卻是在打上脈搏的那一刻,整個人被嚇了一跳,霎時間便呆愣起來,一動也不動,臉上是一抹震驚的,難以置信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