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哎?小風兒你怎麼走了啊?你等等我啊!”後麵的兩人見負清風走了,也沒心思打了,隨在後麵一路跟了回來。

大獲全勝,負老大下令犒賞三軍,午膳之後負清風留在了負老大的帳中未離開,“爹,如今是打算回冰城麼?”

“沒有皇上旨意,不能擅自做決定,一切等皇上來了禦旨再說。況且,現在魔門關還未攻下,我們又怎能丟下少老三不管呢?”負老大的一生都隻聽雪撼天的調遣,從無異議,幾十年如一日。不過,這次贏了少老三,他的確很高興,就等著回朝之後少老三的那個響頭了。

答案在意料之中,負清風早已知道,走出營帳的時候不禁有些發愁,若是她私上書要爹半途回程,他定會怪她的罷?

“老師?”雪雲落拿了藥準備去給負清風換藥,到了她的營帳,小昭告訴他她來了將軍的營帳,他這才趕了過來,瞧見她蹙眉沉思的模樣,不禁疑惑,“老師,你在想什麼?”

聽到熟悉的聲音,負清風一怔,抬眸對上一雙溫潤的銀眸,“三殿下?”瞧見他手上的瓷瓶與棉布時,立即明白了他的來意。

又是三殿下?雪雲落聞言心中不禁一陣苦澀,他們都認識這麼久了,她還是稱呼他三殿下。但對任逍遙和雲追月,她總是直呼其名,而且給他的感覺,他們幾人似乎很親密,這點讓他心中很是不舒服,“老師,我們去換藥罷。”

兩人轉身欲走,身後傳來了雪阡陌的聲音,“負清風,雲落你們去做什麼?”

想到今日早上模糊的印象,負清風緩緩轉身向後望去,果然看到了雪阡陌滿臉漆黑,不禁愕然,“二殿下,你,你怎麼也?”看著看著便忍不住笑了出來,這個樣子的雪阡陌還真是特別,雖然還是那張臉,但變了顏色整個人的感覺都變了,很逗。

“笑,笑,笑!”雪阡陌不滿的皺眉,語氣中滿是抱怨,“這都是拜誰所賜啊?那個人竟然還笑得出來!”他現在這副鬼樣子,要足足維持一個多月,他真是要瘋了。他堂堂一個皇子殿下要怎麼見人?在這軍營裏有那麼多將士陪著,他還不那麼突兀,一旦離了這軍營,外邊兒的人不是將他當妖怪看了!

負清風輕咳一聲止住了笑,微微揚眉道,“這計謀雖然是我出的,但是二殿下臉上的可不是我弄的,這是自願的不是麼?我並沒有強迫二殿下啊。”這話說的三分委屈,三分無辜,還帶了四分調侃。

“負清風!”對上那雙帶著淡淡挑釁的墨眸,雪阡陌咬牙切齒的擠出三個字。

“我知道二殿下不想看到我對不對,好了,三殿下我們走罷。”說著,負清風轉身便走,還未走出幾步,手臂一緊,轉眸對上一張黝黑的麵容,雪阡陌有些別扭的別過臉,“我也去!”

難道看到一次如此孩子氣的雪阡陌,負清風不覺好笑,與雪雲落相視一眼,各自而笑,結果,就這樣三人回到了營帳,帳內本來就有兩個人,這樣一來,湊出一桌麻將來還嫌多。

任逍遙半點也不客氣的抱著受傷的左手躺在負清風的床上,雲追月坐在一旁的吊椅上慢悠悠的拭劍,看到門口出現的三人,兩人眸子掠過一抹暗色,不動聲色的斂下了眸子。

雪雲落見兩人欲行禮,首先開口,“任先生與雲公子都不用客氣了,我們大家也算是朋友了,那些虛禮就免了罷。”

“那便多謝三殿下了。”任逍遙與雲追月各自朝雪雲落微微點頭致意。

不一會兒,小昭將茶水送上來,一杯杯的送至各人麵前,期間看了負清風好幾眼,不知為何她怎麼都感覺這氣氛很別扭,誰不出的那種感覺,似乎每個人都在暗地裏較著勁兒一般,不過她不明白的是這幾位擱一起有什麼好較勁兒的?看主子一臉閑適的坐在看書,任由三殿下給他換藥包紮,似乎是一點兒也沒察覺到這怪異的氣氛。

她從回來就一直忙著勸慰馬統,說了一上午,那傻子才明白過來,她可是累死了。

“好了。”溫柔的嗓音傳來,負清風反射性的抬眸,看到被包紮整齊的掌心,抽回手臂微微動了動,“多謝三殿下了,這藥就放這兒罷,讓小昭來就可以了,不必總是麻煩三殿下。”

負清風並沒有別的意思,隻是單純的不想麻煩任何人,可聽在雪雲落的耳中是拒絕的話,拒絕他的靠近,拒絕他的照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