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兒,沐浴之後我們便要啟程了,你,你可以麼?”雲追月坐在床榻邊,伸手撥開負清風臉頰上黏貼的發絲,取出身上隨身攜帶的桃木梳,開始為她梳發,一點點極其細致,盡量不弄斷她的發絲。這丫頭竟然不愛梳發,從他發現之後便在身上準備了一把梳子。
“嗯。”負清風輕輕的應了一聲,出口的聲音竟嘶啞無比,頓時震住,雙頰漫上嫣紅。都是雲天卻這混蛋!明明說過他會節製的,明明說過他不會像雪傾顏一樣,結果呢?他比雪傾顏更……竟然到了天亮之後才肯放過她,她的聲音都已經……更讓她生氣的是,他竟然還說,這下她不坐馬車也得坐馬車了!
日後,他休想再接近她了!
“風兒你的聲音……”反射的開口,話說了一半,雲追月乖乖的閉了嘴,隻惱恨的看了一旁依然站在那兒發呆的某人一眼,“雲天卻你還不熟悉準備,辰時就啟程了。”
“嗯?噢,我知道了,你好好照顧小風兒。”雲天卻一怔,驀地回過神來,看了負清風一眼,轉身離去。
負清風本想自己梳洗的,但她一下地就差點摔倒,雲追月怎能放心,趕緊抱住了那雙腿酸軟的人兒到了浴桶旁,“好了風兒,讓我來,都交給我好麼?”
“嗯。”此刻不是逞強的時候,負清風隻能點頭,麵色嫣紅的任由他替她褪了衣衫,抱入浴桶中。雖然兩人已經有過肌膚之親,但此刻他穿戴整齊的幫她沐浴她還是很不適應。若是可以,她一定會自己來。
雖然隻是一眼,雲追月也看到了那如玉的肌膚上留下的曖昧痕跡,心中更是惱恨,這個雲天卻怎會一點兒都不懂憐香惜玉,竟然……
也難怪風兒怪他,今日便要啟程了,他竟然將風兒折騰成這種模樣,她能不生氣才怪?生氣也好,給他一次教訓,看他下次還敢不敢了。還真是小看了這家夥,竟然也這麼頭貪婪,整整一夜,索求無度,比雪傾顏那家夥還過分!
“風兒,我替你按按肩罷。”說著,他伸手撫上那水中柔軟的雙肩,尋到學位輕柔的按揉起來。
負清風聞言一怔,本想拒絕,雙肩一暖,他的手已然撫上來,她便放棄了,感覺到那舒適的力道,酸軟的感覺彌漫開來,讓她禁不住皺緊了眉頭,良久之後,那種酸澀感消失,隻剩下無限的舒暢,那雙緊皺的眉才緩緩鬆開……
雪傾顏雪阡陌先是去了軍營查看,見將士們都已整理妥當,這才折回府邸,正巧遇上了方才起床的任逍遙。
任逍遙打著哈氣,伸了個大大的懶腰,一瞧見雪阡陌雪傾顏兩人眸色一閃,身形一動,攔著兩人走在了兩人身前,“啊……好困呢?也不知小風兒到底起床了沒有?這丫頭最近可是躲人躲得上了癮呢!”除了用膳時間之外幾乎看不見她的人影,他知道她在躲什麼,但躲得一時,躲得一世麼?遲早,她還是要麵對的,他會記住這些日子找她所受的苦,忍耐的苦,到那時一並討回來!
“這倒是……”雪阡陌讚同的點點頭,滿心不解,“不過,她到底為什麼要躲著我們?我們有那麼可怕麼?”
任逍遙聞言一怔,回首看了雪阡陌一眼,突然停住腳步,一把勾住了雪傾顏的頸項將人拖到了一旁。
突然被勾住脖子,雪傾顏反射性的掙紮,“任逍遙!任逍遙你做什麼?”
任逍遙就是不放手,直至到了前方一段距離才慢下腳步,湊近雪傾顏耳畔,壓低聲音開口,“喂,雪傾顏我問你,雪阡陌這家夥是怎麼回事兒?小風兒昏迷的時候他與我們一樣守著,而且這些日子他找小風兒比我們找的還勤快,我說,你這二哥不會也對小風兒有意思罷?”這雪家的幾兄弟,要他接受雪傾顏已經是不得了,若是再來一個他可接受不起!不對,還有一個長眠不醒的雪入塵呢,那家夥為了小風兒都成了那副模樣,那個解藥也不知配好了沒有?若是沒有,小風兒能丟下他不管麼?依照小風兒的個性來看,肯定會將人接過來照顧一輩子,若是真的接過來了,他們難道不得照顧麼?雖然他很樂意,但也不能累壞了小風兒啊,罷了罷了,看在他是為了小風兒受傷的份上他就勉為其難的照顧他算了。
“這些你不該問我罷?要問你問當事人去!”雪傾顏也正糾結這件事呢,經任逍遙這麼一提,他隻覺得更煩悶了,如今已經不僅僅是阡陌與小塵的問題了,還有如今當了皇帝的清狂與雲落,雖然他們兩個已經努力的掩飾了,聰明如他,又怎會沒有發現呢?隻是之前他一直裝作不知道罷了,而且還有父皇母後鎮壓著,何況他最先表明心跡,為了孝道,為了兄弟情義,他們才抑製了,可如今父皇母後已經逝世了,而且風兒身邊又有任逍遙雲追月雲天卻這三個人,他們就不可能再像之前那般壓製自己的感情了,母後還說,讓他們不要放棄所愛的人,這更是一種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