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罰她抄數學公式100遍。”
“罰她去跑步1000米。”
“罰她去涮廁所。”
“罰她一個月值日。”
“罰她送我們每人三個吐司麵包。”
……
各種各樣的建議響起。
“嗚嗚~本是同班生,相坑何太急。”她都快要淚奔了。
“黎純同學,你看大家的建議那麼多,自己選一個吧。”數學老師笑得無比燦爛,怎麼看都有點腹黑。
“可不可以不選?”她輕輕問一句。
“不行。”同學們沒有商量的餘地。
她以求救的眼神望向慕澤,可他臉上冷冰冰的,無動於衷。
接著她又求救地望向袁素。
李星領神會地站起,笑得睫毛翹動,說:“老師,要不這樣吧。就罰她抄數學公式50遍好了,她已經知錯了。”
“要不就是這樣吧。”數學老師沉吟一下,問道。
“好吧。”同學們齊齊答應。
黎純不由得感歎,學霸效應就是不一樣,隻要學霸開口,老師準答應。
“那好。我們繼續上課。”數學老師拉回正題。
她坐下來,輕鬆地舒了一口氣,感激地對袁素笑笑。
上帝作證,她是真的不喜歡數學。
不過,她想從此以後努力學習數學。
上曆史課,老師在黑板上畫著一條年代線,教他們按時間記記事件。
“報告!”幾天沒來上課的蘇夏,今天突然來了。曆史老師的手頓了下,點了點頭。
她緩緩地走進來,眼神淡漠,仿佛沒有焦距,又如一塊千年寒冰,冷得透心。窗外大風刮起,滿頭酒紅長發揚起,薄薄的暮光映射到她白晳的臉上,那被抓傷的猙獰地向別人宣示著它的存在。大家都不過淡淡看她一眼,便移開視線。
黎純的眼擔憂在醞釀,不知蘇夏又出什麼事了,把自己弄成這樣。心情煩憂的她已無心再聽得入講課內容,隻想快一點下課。
下課,黎純拿著兩個芒果味的阿爾卑斯糖放在蘇夏的桌上。
“你沒事吧?”見她趴著頭,沒有理她。
“沒事。”蘇夏抬起頭低低說一句。
“心裏難受的話吃點糖會好點。”她拿著糖果揚揚,笑得絢爛。至少她覺得,糖果這麼甜,再深的悲傷也能被膩死吧。“謝謝,不用。”冷淡地拒絕。
“你就吃顆吧,芒果味挺好。”
蘇夏站起,撐著桌子居高臨下地看著她,不耐說:“你想怎樣?”
她特沒出息地扁扁嘴說:“我就是想你不要太難過而已。”
蘇夏無奈地抿唇。
“或許到外麵會好一些。”她一把拉著蘇夏到了操場。
操場上的草綠油油,空無一人。
黎純張開雙臂,閉上眼,深呼吸一下,對蘇夏說:“你也試下。”
蘇夏重複了她剛剛的動作,感覺壓在心裏的陰霾已隨風飄走,化為塵埃中的一顆,飄向了遠方。
“或許有你這個朋友不錯。”她輕飄飄地拋出一句。
黎純被她突然一句愣到,回過神來,絢爛笑容朵朵綻,一朵比一朵大。
她歡快到在操場上奔跑,還一邊歡呼著:“我和蘇夏是朋友了。”高興到要向全世界宣言。
蘇夏望著她,嘴角噙著笑。在她眼中,黎純隻是個單純想對別人好的女孩,不會去計較太多,沒有什麼心眼兒。純潔得像一張白紙。誰也不會想去傷害她。
不知道想到什麼,蘇夏的眼裏閃過複雜的情緒,深深的怨恨又有著一絲不忍。
天然呆的黎純,然不會留意到她眼裏的暗潮洶湧。隻顧對著她笑盈盈。
陽光柔柔,枯黃的葉子隨風飛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