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不必拘束,今天把大家叫過來其實沒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就是想要和大家吃頓飯。”黑先生端坐在主人位上麵,麵上帶著一絲淡然的微笑,對著依次序坐在下麵的眾人說道,不過看起來他說的話好像對底下的人並沒有什麼安慰作用。
“來人,上菜。”在黑先生的示意下,一直站在他身後的巴迪快速走到門口,讓一直呆在門口不允許進內的服務員吩咐廚房開始上菜。
“對於今天您找我們過來到底有什麼事,還請您示下。”一個顯得稍微有些木訥的聲音突然開口打破了此時餐桌上麵的無言的尷尬氣氛。可是黑先生先是沉默了一會兒,慢慢的搖晃著手中的紅酒杯,似乎並沒有聽見那個木訥的聲音,自顧自的幹著自己的事情,仿佛整個房間內隻有他自己一個人一般,這讓原本稍微有些緩和的氣氛變得再次凝固起來。
“我想最近我們和黑先生您似乎沒有什麼太大的合作,按照一年前我們老板和您定下的約定,一個月前從巴爾尼亞星係運送過來的那一批氪金屬已經完全到賬,正在運往您名下的冶煉工坊,下一批次的軍部二手槍支也已經被裝載進護衛艦中,預計在三天以後到達您指明的地點,因此我等實在是想不出這一次您到底為何要把我們全部都找過來。”
“請不要拿請我們吃飯這種無關緊要的事情來敷衍我們,白先生給我們布置了相當的任務和目標,我們手頭也還堆積了大量的事務要處理,如果沒有什麼要緊的事情的話,我們就先失陪了。”一個略有些低沉的聲音做出了總結。
“你們還敢在我麵前提起白!就你們這群混蛋還敢說起白的名字!你們有什麼資格!”陰沉的聲音夾雜著憤怒忽然響起,黑先生猛地用力在桌子上一拍,衝著麵前的這幾個人吼道,此時的他心中充滿了怒火,而且無法被壓製。
“我們一直對於白先生都是忠心耿耿,從未有過異心!蒼天可鑒!”一直在彙報工作方麵的事情的那個聲音跳了出來,信誓旦旦的開始賭咒發誓。
“好好看看我身上!”低沉聲音的男子掀開了自己的衣服,露出了如同北極熊一般壯碩的上半身,這上麵密密麻麻的布滿了各式各樣的傷痕,從腹部甚至到心髒部位,有些傷痕甚至於很明顯能夠看出來是舊傷未好就在上麵再添心傷的樣子。“我上半身一共有兩千三百八十六道不同的傷痕,全部都是我跟隨著白先生出生入死留下的,我從白先生和蟲子發起戰爭開始就一直跟隨著他出入戰場,無論是托爾可星係保衛戰,還是巴格蘭小行星帶包圍戰,亦或是克洛蒂亞殲滅戰,我無一缺席,我要是對白先生有過任何異心就絕不會到如此地步!”
“你知道我為什麼要先和你們胡扯一些事情,然後再說這些話嗎?”黑先生突然收回了原本憤怒的表情,握著手中的高腳杯笑了。
黑先生慢慢地從座椅上坐了起來,看著想要跟他一起站起來的人輕輕揮了揮手,示意他們繼續坐好,“別急著起來。”
“你們知道嗎?你們屁股下麵坐著的這幾把椅子為什麼會被別人稱之為黑色交椅?”黑先生一臉玩味的微笑,居高臨下用一種蔑視的眼神看著其中的幾個人,如同鷹隼一般犀利的目光凝聚起來放佛可以穿透一切阻隔,一時間竟然沒有人能夠在他的注視下接上話。
“恩……看來你們是不知道了,不過沒關係,我可以為你們解釋一下,尤其是對於你們當中的某些人解釋一下。”黑先生神秘一笑,沒有停頓,繼續說道,“黑色交椅是從上上個時代,也就是人類還居住在地球母星的時候出現的,我指的並不是科技時代,而是封建社會的原始時期,製造這些椅子的具體國家我也不是很清楚,從雕刻紋路上麵來看,大概應該是中華國,從那裏流傳過來的椅子。”
“您突然向我們介紹這幾把椅子的來曆到底是想要幹什麼?”那個低沉的聲音忽然好像明白了一點什麼,聲音的主人慢慢地閉上雙眼,歎了口氣,“不過不管您到底有什麼樣的計劃和含義,還請您給我一個合適的理由。”
黑先生沒有任何表示,既沒有點頭表示答應也沒有搖頭表示否定,就好像沒有聽見那個低沉聲音問出來的任何問題一樣,隻是繼續介紹這幾把椅子,“這幾把椅子經曆了曆史滄桑的沉澱之後,逐漸有了自己的靈性,你們知道它們在這幾千年的曆史中最多的被用來當做什麼嗎?好吧,看你們的樣子也不是能猜中的,還是告訴你們吧,是審訊凡人用的刑椅。”
黑先生晃了晃手中的酒杯,而後小口的品嚐了一下裏麵的紅酒,繼續說道,“這幾把椅子在被當做審訊用的刑椅之後,自然而然的沾染上了被審訊者的鮮血和怨氣,無辜靈魂的哀嚎,死亡的氣息,生者的憤怒,當然了最多的還有苦痛的折磨以及深沉的低語,這些椅子都是受到了詛咒的椅子啊,流傳千年的可怕詛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