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你們放心,即使如此我也不會對你們的家人怎麼樣,我還不屑於此。”黑先生突然收回了目光,轉而對在座的一些人說道,“在你們好好地向我交代完所有的事情之後,我會放你們的家人朋友離開的,在此之前我也會保證他們不會受到任何的委屈,待遇優厚,即使最後事與願違,我也不會出手,如何?現在就看你們是相信,還是不相信了。”
“黑先生的信譽我們自然是信得過的,更何況就目前的狀況來看,我們好像除了相信您之外就再也沒有第二條路可以走了吧。”
“你是個聰明人,從很久以前我就這麼對你說過吧,聰明人總是會明白如何讓自己活著,還有如何讓自己活得更好,希望你能做出正確的選擇。”黑先生淡定的點了點頭,“我很希望能夠從你嘴裏聽到我想聽到的回答,別讓我失望。”
“看在白先生的份上,我發誓,我對白先生忠心耿耿從未有過任何背叛的念頭,也沒有任何的想要離開的願望,蒼天可鑒。”被黑先生比喻為聰明人的聲音率先起誓,不過基於黑先生九把座椅詛咒的關係,即使不起誓也無所謂,反正詛咒之下不可能說謊。
“很好,巴迪,放了他的家人,你果然是個聰明人。”黑先生滿意的點點頭,他的眼光一直是很準的,從很久以前開始,他就一直很少能夠看錯一個人,這不僅僅是因為人生閱曆的累積,更是因為一種與生俱來的眼光與天賦。
巴迪低聲對著無線傳輸係統說了兩句,畫麵中的黑衣人大漢立即從人群中挑選出幾個人,而後用他們最大的客氣——當然了依舊是麵無表情的——把這些人給請了出來,就好像是摘菜一樣把這些可憐人給弄了出去,不過不管怎麼說,他們的行為也算是溫和,並沒有什麼過激行為,這些人終歸是依托某些人的關係,總算成為了無辜的人。
“你們看,我說話算話,其實說真的,我對於你們並沒有什麼興趣,要不是因為白托付我照顧好他的人,我實在是懶得管這檔子破事,你們也知道,我的檔期還是比較緊的,雖然現在不需要去和蟲子或者綠皮打仗,但是和平時期還是有和平時期的事情,而且我相信你們手頭也有一大堆的事情要處理,所以我們也不要浪費彼此的時間了,抓點緊,挨個的把自個兒摘清楚,然後我們後會有期,如何?”黑先生嘴角含著一絲淡定的微笑說道。
“希望您能夠放過那個人,雖然我也不知道那個人是誰,但是在座的都是跟隨白先生很久的人,我真的不希望……”低沉的聲音變得更加的低沉了,他嘴裏的話語仿佛像是一塊巨石砸在在場所有人的心頭,當然黑先生除外。
“以大地的名義起誓,我從未有過背叛,也從未有過離開的想法。”低沉的聲音並沒有說多少,但是卻異常的沉重,以大地的名義起誓,這是霍爾德星球上唯一的種族,也就是霍爾德這個種族的慣例,他們崇尚大地注重誓言,從不輕易發誓但是一旦有了誓言必然會拚死保證,他們一旦使用大地的名義起誓就隻有一個含義——真實而沒有謊言。
“以大地的名義。放了他的家人,巴迪。”黑先生點了點頭,抬手示意巴迪放了那個低沉聲音的家人,畫麵上的黑衣人很快接到了通知,就好像第一個人一樣,這群人的數量又少了幾個,場麵又變得寂靜了起來。
“事情走到這一步沒有人希望看到,我不想多說什麼了,希望你能夠明白。”木訥的聲音歎了口氣,“我發誓,看在白先生的份上,我從未有過背叛,也從未有過離開的想法,更從未有過異心,蒼天可鑒。”
“繼續。”黑先生沒有轉頭看向那個木訥的聲音,僅僅隻是抬了抬手示意巴迪抓緊放人,而後催促著後麵的人繼續。
“不用了,我承認,是我有過異心的。”平和的聲音突然冒出來說道。
“巴爾!為什麼!”粗獷的聲音中充滿了震驚。
“你是想問我為什麼有這種想法,還是為什麼要這麼做?”平和的聲音淡定的問道,他的聲音裏麵隱隱的含著一股子顫抖,仿佛在承受這什麼似的。“我有這種想法很簡單吧,戰爭結束了,整個宇宙在未來的千萬年裏不再會有蟲子、綠皮、收割者這些威脅了,我這個戰爭指揮官也就沒什麼用處了吧,我總該給自己謀一條出路吧?”
“你又不是不知道!白先生怎麼會看著你沒有出路!”
“我知道,我欠白先生很多很多,我可能一輩子都還不清,可是我不想當一個閑人,我的一生充滿了戎馬兵火,我是為了戰爭而生,也為了戰爭而死,我們希特拉家族的人就是戰場上的家族,我們除了戰爭之外一無是處,我除了指揮別人殺人、破壞,除此之外我什麼都不會!我的家族是戰犯的家族,我是戰犯的後代,我除了死在戰場上之外沒有任何的歸宿,你們明白嗎?我是個早就應該死去的人,明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