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靜地站立在雪山最頂峰,陳鋒頂著凜冽的寒風,如同千年不動的冰雕一般,迎合著從四麵八方毫無規律的吹拂過來的大風,搖擺著自己的身體,同時讓自己的呼吸與這股大風保持一致,陳鋒的身體不斷地重複著一套完整的動作,這是波紋法當中的擬態功法,通過身體的規律運動以及特定的姿勢,讓自己的波紋隨之而增長。
這種姿勢就好像人們一般意義上理解到的五禽戲之類的動作一般,亦或者可以稱之為是站樁,用特定的姿勢,在外部艱難困苦的環境之下不斷地動作,用呼吸來迎合自己的動作,無時無刻保持著自己的呼吸符合呼吸法的規律,這樣可以大幅度的刺激自己體內的波紋,使其保持在一個相對較為活躍的狀態,有利於波紋總量的快速增長。
在修行了波紋之後,陳鋒才恍然發現,這種所謂的波紋氣功,實際上其根本的本質就是苦行僧的禪意修煉,和武僧們的修行方法雖然有些區別,不過歸根結底還真的就是一碼事。波紋氣功是血液的流動,從身體當中萃取出相對應的生命能量,用呼吸來引動這份被稱為是波紋的能量,以此來強化自己的身體,同時來激活人體的潛力,這就是波紋的本質。
雖然苦行僧們的修煉有很大一部分是為了堅定自己的意誌,讓自己更加貼近自然,更加容易領會佛法的精深,但是波紋的修煉你並不能指望著這群波紋戰士們去體會佛法,實際上波紋法的修行就是通過大量的呼吸,堅定自己的意誌,讓自己能夠準確的找出體內的生命能量,然後控製這份能量,讓其發揮出巨大的作用。
簡單來說,在鋼之煉金術師的世界當中,愛德華曾經拿自己的性命作為賢者之石,這其實就是在注意力的高度集中之下,將自己體內的生命能量引了出來,和波紋的本質沒什麼區別。隻不過這群波紋戰士歸根結底隻是戰士罷了,他們並沒有涉及到什麼所謂的佛法,也不理解什麼是禪意,大概也是有得必有失吧。
“今天你過來的倒是很早啊,齊貝林。”陳鋒並沒有轉身,也沒有停下手頭的動作,身體依舊隨著大風搖擺不定,全身的運動所散發出來的熱量和氣血,甚至讓陳鋒周圍所有的冰雪全部都融化,露出一個圓圈狀的岩石層麵出來了。
“師兄,我這次來,是想和您辭行的。”齊貝林,不,應該說是威爾?A?齊貝林,一個年輕的男人,輕輕朝著陳鋒微微躬身,用堅定的語氣和眼神說道。
“唉……這一天終於到來了嗎?”陳鋒歎了口氣,停下了身體上的動作,轉過身看著齊貝林的眼睛,在他的眼睛中,陳鋒除了熊熊燃燒的火焰以及對於宿命的沉重與責任之外,唯一能看到的就隻剩下堅持不懈的眼神了,這份毫不怯懦的精深,讓陳鋒再也說不出任何一句挽留的話語,“罷了,在見到你的第一天起,我就明白,你終歸要離開這裏,去追尋你的宿命,但是齊貝林,你要記住,無論何時你還有我這個師兄,你還有同門的其他師兄弟們,遇到解決不了的事情,就寫信過來,千萬不要一力承當一切。”
“是,師兄。”齊貝林的瞳孔縮了縮,閉上眼睛,再次躬身久久沒有言語。
“你去給師傅辭行了嗎?”陳鋒點了點頭,走到齊貝林的身邊問道。
“我在早上的時候就已經和師傅說過了……”
“哦,那你一定懇求師傅仔細的解讀過你的生命波長了吧?在你到來這裏的第一天,師傅應該就告訴過你了,隻要你來到這裏,學習了波紋之法,同時將其修煉到了高深的境界,並且在這個時候下了山去追尋你的宿命的話,你就一定逃不過死亡的命運,這一點你應該清楚吧?”
“……我清楚。”齊貝林歎了口氣,認命一般的點了點頭道,“但我有必須追尋這份宿命的理由,同時也有必須要去做的事情,所以……”
“罷了,我不會阻攔你,我也沒有資格去阻攔你,不過你要記住,死亡有時候雖然殘酷,但是並不是最可怕的後果,有時候坦然接受,反而會迎接新生。”陳鋒點了點頭,對於這種敢於接受自己的命運,隻為了追尋自己的宿命和理想的人,陳鋒並不討厭,正相反,陳鋒雖然不怎麼喜歡這種行為,但是依舊很尊重他們的想法,這種將生死置之度外的人,這種理想主義者雖然什麼時候都不缺乏,但就是因為他們,命運的車輪才能轉動下去。
陳鋒拍了拍齊貝林的肩膀,示意對方跟自己一起走:“算了,現在給你說這個還為時過早,你記住在得知了你命運的宿命的消息之後,立即通知我,命運的車輪在轉動著,而這一次我也要試一試,到底能不能將命運的軌跡搬離開它原本的軌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