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間,諾敏高娃已經又給張輝敬過酒。走到了霍華的麵前,蒙古包裏響起了動聽的歌聲。
“鴻雁,天空翔,隊隊排成行。
江水長,秋草黃,草原上琴聲憂傷。
鴻雁,向南方,飛過蘆葦蕩。
天蒼茫,雁何往?心中是北方家鄉。
天蒼茫,雁何往?心中是北方家鄉。
鴻雁,北歸還,帶上我的思念。
歌聲遠,琴聲顫,草原上春意暖。
鴻雁,向蒼天,天空有多遙遠。
酒喝幹,再斟滿,今夜不醉不還”
伴隨著悠揚的歌聲,霍華接過諾敏高娃手中的銀碗,按照蒙古人的禮節,敬天敬地敬祖先後一飲而盡。
諾敏高娃給霍華獻上哈達,然後走到了張鵬身邊,按照剛才的樣子,在銀碗中倒滿“其格”,雙手托在哈達上,敬到張鵬的麵前。
張鵬趕忙站起身,伸手要接。周璵一把拉住他的衣襟,讓他又坐了下來,隨即在他耳邊小聲的說:“在蒙古包中,主人敬酒的時候不能站起來接,這是對主人不尊重,要坐著才行。”
諾敏高娃見張鵬一下子被周璵拉到,不禁笑了出來,說:“周璵,我這裏沒那麼多規矩的,你的朋友就是我最尊貴的客人。這位是張鵬吧,聽說你是搏擊高手,有機會來我們草原參加那達慕啊,在那裏可以和我們草原上最強壯的漢子較量。”說完諾敏高娃端起銀碗又唱起歌來。
“金杯裏斟滿約醇香的奶酒
塞勒爾外冬塞
朋友們歡聚一堂盡情幹一杯
塞勒爾外冬塞
銀杯裏斟滿了醇香的美酒
塞勒爾外冬塞
朋友們歡聚一堂共同幹一杯
塞勒爾外冬塞”
張鵬接過銀碗,學著剛才幾個人的樣子,敬過天地祖先,然後咕嘟咕嘟的把一大碗馬奶酒灌進了喉嚨。一股酸酸甜甜的味道,在張鵬的嘴裏回蕩。接受了諾敏高娃送上的哈達,張鵬轉頭對周璵說:“這酒的味道不錯啊,和酸奶似的。”
諾敏高娃正好走過來要向周璵敬酒,聽到張鵬的問話,於是說:“這‘其格’本來就是酸馬奶,也叫馬奶酒。是我們蒙古人最珍貴的飲料。每逢青草茂盛,騍馬下駒時,我們就會開始擠馬奶、發酵製作‘其格’。到了入秋草木幹枯時,就讓馬駒合群,停止擠馬奶了。因此,從伏天至中秋這一段時間,我們稱作‘其格乃林查嘎’,也就是飲馬奶酒的歡宴季節。你們來的不是時候,這‘其格’還不是最好喝的呢。”
張鵬點了點頭,回味著剛才的味道,舉起自己麵前的碗問:“已經很好喝了啊。能不能再給我來一碗?”
諾敏高娃笑著揮了揮手,身後的阿拉姆斯趕快繞到前麵,在張鵬麵前的碗中又倒了滿滿一碗“其格”美酒。
所有的人都已經品嚐到了馬奶酒的美味,隻剩下周璵。諾敏高娃托著哈達、舉著銀碗站到了周璵的麵前。兩隻清澈的眼睛忽閃忽閃的說著話,也不知道是被屋中“其格”散發出的香甜的味道所影響,還是有別的什麼原因,本來並不白皙的麵龐這時顯得更加紅潤。歌聲再次響起,這次的曲調沒有了剛才的豪放,反而多了一份悠揚、一種心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