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城軍區醫院的太平間裏,新晉地府閻君正在酒精的支撐下,逐一檢查著冷庫裏的屍體……
第一具……
第二具、第三第四第五具……
“特麼的,浪費朕的表情了,那就是一堆堆的死凍肉!哪裏還有鬼魂?!”
差點被酒嗆著的韓風最後才終於想了起來:
地兩界的所有非人類離奇失蹤後,人間的修真者上不了堂、人間的逝世者也到不了地獄。
魂魄隻有一盞茶——也就是二十分鍾左右存活的時間。
也正是因為沒有了地獄揚善懲惡的過程和地獄輪回的震懾,以至於現在這世上的許多人,行為舉止越來越象禽獸!
——失策啊!怎麼就沒有好好看看冥世訣石碑上的的明書呢?
隻是今晚就必須要給柳軍做初步的身體溫養,自己也才好有時間提升靈力等級。不過死人的現場都隻能後知後覺……
怎麼辦?不試一下的話,萬一……
拚了!韓風決定今晚就一直打開浮光水鏡進行觀察——就算是消耗靈力也沒有辦法!
他總不可能主動去策劃一個生命的消逝來見證魂魄的產生和消散吧!
那種行為,在法律上,叫做“謀殺”!
所以從剛一太平間出來,瘋哥就把靈力運行到了陰陽眼鏡上。他能清楚的聽到兩百米內的所有聲音,能清楚的看到兩百米半徑的所有東西,甚至包括地下!
韓風在賭!賭今醫院會有新的死人!啊不!是產生新的魂魄!
低矮的草叢裏,瘋哥的眼睛在住院部和手術室的中點位置逡巡著。有被從手術室送到住院部的,也有從住院部急急忙忙送到手術室的,都還沒有出現死亡。看來醫生護士們都很敬業,水平也真的不差!
可是叫瘋哥怎麼辦?
無比懊惱的閻君陛下就像是輸光的賭徒。躲躲藏藏的仰頭灌了一口酒,此時揚起的酒瓶成了他眼前的全部世界。但是他還是覺得酒瓶裏的景象——應該是透過酒瓶所看到的景象有些奇怪,不由放低了酒瓶,定眼看去。
…………
一襲人影從住院部的二樓蕩了出來,隨著午夜的微風輕輕的飄著,瘋哥又好死不死的正好呆在下風頭……
隨這個人影飄起來的還有瘋哥的寒毛……
和此前的思想者一樣,韓風又做了一回雕塑。他怔怔的看著隨著夜風飄到自己麵前的這“人”,嘴裏居然還輕輕冒出了一句:
“嗨——”
“瓦大些哇?”
那人影也不知所謂的回了他一句。
“嗯?”受益與島國的文藝片熏陶,這句話韓風還是挺清楚的。不過這裏是錦城軍區總醫院!不是普通的人民醫院——這是從哪裏來的日本人?
瘋哥心中奇怪,再凝神看去,隻見那隨著輕柔夜風上下起伏的人影,飄飄渺渺,身如輕絮。
那不就是……那不正應該就是……
…………
夜風如同情人那溫柔的手,輕輕的梳理著韓風淩亂的心境和淩亂的頭。同時也在慢慢的摩挲著那道越來越透明的人影。
韓風至此已經反應過來,將體內的冥世訣運轉到了極致。那人影頓時就象是見到牛屎的蒼蠅一般——呃,象是撲火的飛蛾一般——隨風就飄到了韓風眼前。
“你是什麼人?你已經死了!還有什麼心願沒有?抓緊時間,不然你就快要……消失了!”韓風麵色冷冽,用意念在腦海中喝問!
“啊!終於有人能聽到我的話了……謝謝您……我叫屎原甚狼。初次見麵,請多多關照……” 那人影鞠了一躬,雖然已經淡薄得看不清形象了,但韓風還是感覺到了那分驚喜。
靠!日本人,看時間還是午夜,難道這就是傳中的貞子……的哥哥?
“不管你是誰,快回答我的問題!我估計你最多還能在這個世界存在兩分鍾!有什麼心願趕快告訴我,或許我還可以幫你!”
韓風極不耐煩:娘的,初次開張居然是個日本人,還“甚狼”?就算老子知道你們都得很,也不用出來嘛!
“啊……我知道我已經死了,能遇見閣下是我最後的榮幸!我隻有兩個心願(韓風:他娘的居然還“隻”有兩個?!),請把我葬在我的故鄉兵庫縣的山上……”
“第二個呢?”韓風越來越不耐煩。好在中國的傳統文化非常敦厚:死者為大。
“我把我的信都藏在機場的儲物箱裏,麻煩你帶給我的家人!”日本鬼魂又鞠了一躬,把地址告訴了韓風。不過,隨著夜風凜凜,他也即將消散!
“麻煩閣下了。請記住,我的弟弟,他叫屎原更……”
最後那一個字,不知道韓風是故意不想去聽呢,還是真的沒有聽清楚。反正等那屎原甚狼已經徹底消失在虛空中了,瘋哥都還做出一付“我聽不懂”的表情,那逼真程度絕對堪比當年的考試作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