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6舟匆匆趕到文化宮頂層的時候,差點被人從樓梯口撞了回去。要不是陳大少見機得快,趕緊抓住了欄杆,就已經和那人順著樓梯滾成一堆。
“冰姐,怎麼是你?”陳6舟扶起那人,卻是鼻青臉腫、花容失色,好不容易才從那粒痣上認出這人身份,不禁大為驚訝:
“你這是怎麼了?”
原來這女郎本名顏如冰,也是省府高官之女,隻是其作風曆來潑辣大膽,與那“如冰”二字卻毫不相幹。又加上老公兩年前不幸去世,仗著青春歲月、如花容顏,如何能甘心獨守空閨?
隻要有圈內聚會,就必然能看到這位冰姐的身影。留下無數旖旎傳,讓人生平添無數色彩……
“是,是他們……”
顏如冰倒在陳6舟懷中,艱難抬起手臂,恨恨朝大廳角落指了指:
“也不知哪裏來的潑婦,竟敢打我!”
陳6舟心中登時一跳。這“好青年”的每次聚會,參與者都是圈中熟人,要到不知來曆的新人……
難道是他們?
肯定是他們!
想不到好戲已經開始,想不到不用自己推波助瀾,竟也能達到如此效果!陳大少又驚又喜:既然能夠不用自己暗中做惡人,又何樂而不為呢?
隻是目前大幕剛剛拉開,還是不急著出麵的好。
陳6舟計議一定,頓時滿臉擔憂之色,不無關心的道:
“報仇的事情,稍後再。我隻擔心冰姐你摔得這麼重,要是不心破了相,那才是真正的糟糕!不如我先扶你去醫院處理一下……”
兩人相攜下樓而去。其間陳大少因為心情稍緩,便免不了有些揩油之舉。顏如冰也不在意,隻是連聲催促,生怕就此毀了傲人容顏……
韓風自然清楚陳6舟的打算,也懶得計較。依舊與趙霏霏和李秋寒談笑風生、酒到杯幹,很快三人麵前就放了一堆空酒瓶,卻毫無一絲醉意。
“這外國葡萄酒,真真不如我華夏所產。”李秋寒驚魂一定,便開始品評起來,隨即話鋒一轉,扭頭笑道:
“月兒姐何不也來喝上一杯?”
唐月兒正在教狼崽歡歡如何作揖,心情大好,聞言笑道:
“好啊……歡歡,去端杯酒過來!”
那狼崽得了指使,頓時歡叫一聲,瞬間便到了韓風麵前,兩隻前爪顫巍巍的捧起酒杯,直立而起,伸頭縮腦、心翼翼的一步步挪回唐月兒麵前。剛一放下酒杯,家夥便原地轉了幾個圈,哼哼唧唧的叫著,尾巴搖得就像風車一樣。那雙明亮的眼睛,卻一直盯住唐月兒,其中歡喜和討好的神色,極其明顯。
“歡歡真乖!”唐月兒笑著讚了一聲,又伸手揉揉狼崽腦袋,下一句卻口風一轉:“比某些人可聽話多了!”
麵對這樣的神轉折,瘋哥權當就沒聽到——真要計較的話,還是回家的好!到時候門一關,叫不應,叫地地不靈,看你這膽敢當眾詆毀老公的婆娘往哪裏跑!
“好聽話的狗!”低沉的男中音適時響起,一股男士香水的味道撲麵而來。李秋寒極為不適,連忙默運心法,才總算沒有又噴出來。
“在下高風雲,不知這位是?”
來人姓高,果然高高大大,一表人才。尤其衣著得體、言語平緩,隻是時不時抖抖袖口,一塊金表,若隱若現。
“我姓韓。”韓風見他站在酒桌之前,一手端著酒杯,一手伸向自己,正滿麵笑容的詢問。便也伸出手去,輕輕一碰,就算是盡了握手的禮節。心中還暗自嘀咕:也不知這家夥祖墳上冒了青煙沒有,居然有幸能跟閻羅王握手?
高風雲見對方不僅不起身相迎,反而言語之中,極為平淡輕慢,心中頓時大怒。臉上卻不動聲色、視如不見的笑道:
“不知韓兄在哪裏高就?可否與高風雲喝上一杯?”
瘋哥見他明明眼中怒意掠過,語氣卻依舊平緩如初,便覺大是有趣,聞言輕笑道:
“我這人喝酒的時候,從不起身。”
高風雲見他依舊老神在在,不以自己為意,仿佛站在這裏的,並非圈中著名的“笑麵虎”高風雲,而是普普通通的一介屁民!心中怒意更盛,臉上笑容便更真:
“個人習慣不同嘛!理解,理解!”
完一抬手,便喝光了杯中紅酒,以空杯朝韓風示意。瘋哥也不矯情,舉杯淺淺抿了一口,笑道:
“我剛剛聽,紅酒是要搖著慢慢喝的。像你這樣……”
韓風不再下去,隻是稍嫌遺憾的搖了搖頭,仿佛之前一口一個滿杯的家夥並非他韓某人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