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二十六日,華夏農曆二月十五。
宜祭祀、祈福、齋醮,忌祈福、動土、入宅。
也許是冥冥中的新舊交替、相生相克,韓風三個月前連想都沒想就定下了這個日子,作為地球上最後一屆“風神大祭”的時間——
宜祈福,卻又忌祈福!
這是新舊世界從此變更的時刻,還是新的救世神韓風與舊的創世神鴻鈞之間戰鬥的開始?
隨之而來的,必定就是滅世大劫!
不過選擇這個時間,完全是韓風臨時拍腦門做出的決定,根本就沒有想到那麼多。
有很多東西,很多機緣,很多禍福,都不可能是人心所能自主選擇的……比如這次“風神大祭”舉行的時間。
按照華夏農曆的法,是不適宜出行的。隻是這閻君根本就沒留意過什麼公曆農曆,反正是十五月圓就好。至於這是不是外出的黃道吉日,瘋哥是一概也懶得去想的。
那都是鴻鈞創世留下的老黃曆了,作為新新世界的新一代創世神,老子連道都不放在眼裏,又怎會去在意那舊世界的規矩?!
反正隻要是在月圓之夜就好,才能徹底看清那些黑暗生物變身後的能力嘛!
這本是韓風勉強為自己找出的理由,然而現實卻當真非常骨感。
華夏在北半球,正當圓月淩空的時候,位於南半球的澳大利亞艾爾湖地區,卻根本看不到月亮!
這不是地球或者月球的錯,而是“鏡牆”的強大力量所致。
所以當韓風帶隊浩浩蕩蕩出現在艾爾湖上空的時候,除了陰沉黑雲和血腥之氣,就再也沒有看到什麼稍微正能量一點的東西。
這又能怪誰?
經過三個月的拚死廝殺,優勝劣汰之後的黑暗生物數量,從最初的十萬餘名,現在隻剩下了九千多名——而且全部都還是全身虛弱卻又赤紅著雙眼、隨時準備戰鬥的那種!
除了這十不存一的黑暗生物們,瘋哥親手布下的“鏡牆”,也對烘托煉獄氣氛起到了關鍵作用。
牆外一切照舊,該是晴還是晴,該是風暴還是風暴,該有什麼動植物那便還是什麼動植物。可在牆內,卻是草木俱焚、白骨皚皚。
生命的鮮血浸潤了鹽湖地麵,讓這一片本該白茫茫的堅硬湖底,也隱隱反射出淡淡的血光。無數不甘的靈魂早已隨風而逝,但近十萬顆心核的怨念,還是糾結於艾爾湖上空,凝成濃鬱的黑色雲霧,風吹不散,如墨如漿!
在這種環境下,又哪裏還能有明晃晃的圓月?
“呃……好像是當初打開的方式有一丟丟不對。”麵對如此場景,麵對乘興而來的一大群觀光者,韓風隻好摸著鼻子幹笑道:
“真沒想到,這些家夥們的殺心居然會這麼重,搞得這裏一片狼藉,連月亮都看不到……這真的不能怪我嘛,乖乖月兒,你是不是?”
…………
隨韓風一起來到大祭現場的,不僅有瘋哥的四個老婆和一雙兒女,還有大唐皇帝、中指兄李秋寒和歐洲最強魔法師梅林,以及地府判官吳紅軍、**巴爾思、董玉和泰姬幾人。
因為韓風對陳丹紫氣的忌憚,金興高采烈的留在錦城執行“監視”任務,所以同來的,另外還有胡仙兒和胡喜媚倆妖王級別的寵物。
韓風再沒有安排其他力量的參與。
比如靈。那隻是一台科技體係下的最高結晶,又怎能理解到修煉體係的真正原理?
與其如此,還不如隻讓靈負責監聽全宇宙呢!
再舉辦個的大祭儀式而已,又不是舉辦奧運會,難道還要邀請那誰誰誰都來觀禮?
瘋哥伸了個懶腰,歪頭斜眼看著腳下的黑紅色陰雲,再瞟了眼漆黑如墨的夜空,突然感覺很是意興闌珊,隨後便懶懶撇嘴道:
“霏霏,帶上兒子,去見見那些風族。也好認個臉,免得那些家夥誤傷了咱孩子。”
趙霏霏剛到此地就察覺到了風族的氣息,早就不想呆在這死鬼身邊,聞言頓時大喜,話都沒留一句,瞬間便失去了身影。
風族是趙霏霏的風族,韓鈺便是風族的少主。那死鬼什麼風族誤傷我兒子的鬼話,鐵定就是找個借口讓我去讓風族拜見少主……好吧,看他也是出於好心,今就暫且饒這死鬼一遭!
看著趙霏霏抱著兒子倏忽離去,韓風又歎了口氣:
“月兒,你也帶著咱們的月月去逛逛吧。我知道,他們真的想你,而你也很想念他們。”
“去吧!”不知為何,韓風突然沒來由的感到一陣悲傷,竟又再次重重歎氣,擺手搖頭道:“要記住,珍惜現在!”
唐月兒當然明白老公先支走趙霏霏的原因——風族能夠擺在明麵,而隻屬於自己的風影,卻是風族身後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