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笑間,便已到埡口處,隻需出了埡口,便可直奔大荒與幽都兩軍對壘的戰場!
然而,埡口外那塊不大的平地上,卻傳來一聲聲急切的怒喝與狂笑,其間不斷夾雜著兵刃的撞擊和慘叫聲。 Ww W COM
“誰人在此廝殺?”
解解最是興奮,仿佛這壯漢除了討好白顏之外,就隻剩下打架與飲酒兩樣喜好。一聽有人廝殺,哪裏還忍得住,腳下一緊,便已衝了出去。
輕水緊隨而行,看那急的身形,倒也是個喜歡熱鬧的家夥。
“你怎不上前?”白顏揚起俏臉,似笑非笑的問我。
“因果隨緣,”我淡淡笑道:“快有快的便宜,慢有慢的好處。有什麼可著急的?”
白顏無語,轉頭前行,邪影卻氣鼓鼓的朝我做著鬼臉,顯然對我那番老氣橫秋的言辭不以為意。
果不其然,等我慢吞吞踱到現場時,輕水與解解兩人都還一摸一樣的抱胸而立,並未下場廝殺。
場中三人正在圍攻一名藍色勁裝的青年,四周倒著數十具屍,還有傷者在地上低低痛叫。而在對麵,一名戴著麵具的黑衣人沉靜佇立,臨淵峙嶽般目注場中,不屑之色,溢於言表!直到被我目光掃過,才突然看我一眼,眸中猛地精光四射,驚疑之中,竟還帶著絲絲喜意!
場中四人兔起鶻落,廝殺不休。勁裝青年縱然強悍,但連苦戰,也漸漸落了下風。幾番遇險,若非身法玄奇,早成了對方刀下亡魂。
“誰是誰非尚不清楚,還是先看看再做定奪。”輕水語聲未落,便聽那勁裝青年嘶聲大叫道:
“來者可有大荒之人?在下機營秋寒,路遇幽都惡賊伏擊,神衰力竭……求壯士救!”
大荒之士竟被幽都賊子設伏阻殺?眼看那秋寒刀缺盾裂,左支右擋,頗為危急,輕水冷哼一聲,拔劍指向場中,一道火熱劍氣隨之而出,瞬間便將那三人圍攻之勢擋去大半。
弈劍聽雨閣的劍法果然神妙,竟借助夏日驕陽中的金、火元素之力,遠遠便將那幽都三人弄了個措手不及。攻勢一頓,秋寒登時跳出圈外,盡管氣喘如牛、血跡斑斑,卻依舊凝目待敵,未曾有絲毫放鬆和大意。
“真壯士也!”解解一邊讚歎,一邊緩緩朝後退了幾步。翎羽箭技,隨時可!
“自己心!”白顏瞟我一眼,低低囑咐,便輕輕唱起了曲。我卻聽得甚是明白,這妮子也是想借助太陽之火,實展雲麓仙居火係法術。
幽都三人被輕水一擋,僅稍稍一窒,便重又攻上。卻聽一聲低喝傳來,猶如暗夜陰雷,令人心寒膽戰。
“住手!”
那麵具黑衣人喝住同伴,旋即朝我舉步行來,似慢實快,眨眼便至眼前。那麵具漆黑如墨,竟連呼吸的孔也無,死板板的渾然一片,讓人望而生畏。
“你來了,”死板麵具之內,語聲柔和,還帶有一絲淡淡的快意:“可是出了什麼羈絆,怎的今日才來?”
我盯著他看似冷漠的麵具,心頭暖意點點,微微一笑,尚未作答,就聽白顏陡然停下吟唱,不顧火係元素反噬,迅疾擋在我身前,猶如一隻憤怒的護巢母雞,瞪眼豎眉,朝那人恨聲嗔道:
“幽都賊子,又想偷襲?!有姑奶奶在……”
白顏如此強勢,我不願滅她氣勢,隻得朝那人無奈而笑,輕輕頷。
“秀外慧中,仙露明珠。便是比之某人,也不遑多讓。”那人被白顏喝斥,竟也不生氣,反倒負手歪頭,似在打量白顏,口中嗬嗬笑道:
“最難得一點衷情,羨煞旁人。”
我依舊淡淡笑著,不與置評。白顏卻突然忸怩起來,臉紅如霞,大聲頓足嬌叱:
“幽都邪魔,亂語狂徒!姑奶奶我……”
那人哈哈一笑,瞬間繞過白顏便拉著我笑道:
“既然你來了,今日便再無結果,還是各自上路罷!隻是我這三名同伴,與我情同手足,你日後見著,決不可害之。”
我含笑點頭,並未介意手臂還被這“幽都狂徒”攥在掌中。倒是白顏依舊怒不可遏,死死瞪住那人,眼中怒火熊熊,幾欲將其燒成灰燼。
“全身紅衣,肩扛大錘,體壯如山之人,名喚火火。”那人一一指去。“身形枯瘦,手提闊刀,紅如火之人,名為赤鬼。而那紫衣少婦,秋泓雙劍,眸帶深紫,故名紫瞳。這三人與我相交莫逆,你可不能傷著。”
我淡淡笑著,連連點頭。那火火、赤鬼和紫瞳三人,見那人與我如此熟稔,雖是驚異,卻不質疑,隻深深施禮,便轉身急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