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蠻人情知狂暴技能雖然效果卓絕,但是卻具有時效性的弱點,在得勢之時不能取勝,一旦狂化狀態結束,反而會變成待屠的對象。他當機立斷,合身撲上拚著硬挨戈萊斯幾下拳腳,釋放了一套組合技,先是刀背亂打逼迫半精靈疲於奔命地招架,然後一記熊抱,將對手勒得幾乎喘不過氣來,最後來一個舍身技直接將其丟下擂台。

“怎麼樣?”見到分出了勝負,一行人彙攏到戈萊斯的身旁。

“沒有重傷,那野蠻人手下留了情。”戈萊斯待得眩暈過後,自行檢查了一下身體各部分。

“別亂動!”維洛妮斯按住欲起身的半精靈,開始釋放治療術,“那野蠻人力大手糙,別留下暗傷。”

奧迪那瑞也想表達一下自己對同伴的關心,卻突然從心底裏冒出一種如芒在脊的感覺,回頭望去,果然看見野蠻人正虎視眈眈地注視著自己。

野蠻人輕而易舉地找到了剩下的敵手,身體處於疲倦,感知卻反而越發地靈敏,他感覺到身體上仿佛存在著漏洞一樣,體力一分一分的流失,再也不可以多耽擱了。

“你,上來。”野蠻人直接邀戰。

奧迪那瑞望著接下來就要與之搏殺的對手,野蠻人以巨型大刀拄地,支撐著搖搖欲墜的身形,就是這個快要油盡燈枯的身體卻爆發出了前所未有的強烈戰意,那一刻他就是這方擂台的王者。對野蠻人對視,奧迪那瑞越發地感覺到自己的渺小,望著那個傷痕累累的身影,就如同膜拜神祗一樣。

不能這樣繼續下去了,對方的戰意過於強烈,簡直能夠直接衝擊精神意誌,如果再繼續仰望著那戰神一般的影子,自己就可能再也無法與他正麵相對了吧。

奧迪那瑞緩步走上擂台,他走動起來十分小心,仿佛是在適應擂台的環境,又好象是在思索什麼問題。當他終於在野蠻人麵前站定時,低沉的頭才慢慢抬起,露出了他的笑臉。

“連番苦戰之後,你一定很累了吧,現在你可以休息一下,沒關係,我可以等。”法師溫柔地說道,就仿佛說話的對象根本不是搏殺的敵手,而是需要自己照料的晚輩一樣。

此言既出,場上場下聞者皆奇,野蠻人天生對魔法的高抗性致使其對法師職業優勢顯著,若不是他已經顯露疲態,比鬥的勝負就是板上定釘的了,現在年輕法師唯一可以仗持的就是野蠻人開始體力不濟,怎麼反而還好心讓他休息呢,兩個人現在是相互敵對的對手啊。

就連野蠻人也懷疑奧迪那瑞的善意:“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其實我覺得,因為這車輪戰就算是獲勝了,也是勝之不武。而且你看看台上的觀眾,他們翹首期盼的也是一場暢快淋漓的比鬥,所以才會這樣提議。”奧迪那瑞一臉的誠懇。

“不必了,”野蠻人冷然回絕了法師的好意,“我本來就不是為了那些世俗的獎賞而來,也不求揚名立萬,所以犯不著去取悅不相幹的人。我就是為了挑戰極限而參加這場近乎於可笑的比試,想看一看自己究竟能夠走到那種地步,與世間的頂級高手的差距還有多少,這些才是我的真正目的。所以你的美意我心領了,如果是出於為我考慮,那就快點開始比賽更好些。”

“好,這才是頂天立地的真漢子應有的風範,那我也不矯情了,就比這一場。如果我輸了,也不會派最後一人上台來,你也不必顧忌於保存體力,放下包袱讓我們倆痛痛快快地鬥一場。”奧迪那瑞一邊說一邊做最後的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