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知道老者的行動更是詭異,身形一晃仿佛如微風吹皺一池清波,散出重重疊影,等待到虛象褪去,卻已經閃到了幾十步開外。
銀光爆開,一條纏繞著火花的銀蛇若離弦之箭呼嘯而出,瞬間就跨越了空間的差距,撲到老者身前。但是就在這電光火石的一刹那,卻忽然停滯不動,顯現出刺劍的原型,正是莫斯費拉杜子爵那柄殺人的利器。
那刺劍的尾部猶自在激烈的擺動,前頭劍尖卻被卡在兩指中間,原來卻是被老者屏起兩指穩穩夾牢。
這彈指間的變故落在一旁觀眾們的眼裏,卻是驚起一片冷汗。無論是異界遊客身份的冒險者,還是本地的修真者,都被這種迅疾的攻襲方式震驚了。若是單論速度,誰也沒有把握接住這電閃雷鳴般迅速的攻擊,更不能說如老者那樣好整以暇的防守了。
老者皺著眉頭,仔細看了看被自己擋住的利器,隨手揮動間,那柄精鐵打造的利刃就斷裂成數截:“驕傲的愛德赫倫斯家族派來的審判者就隻有這麼點水平麼,還是這麼多年安逸的生活令這個曾經輝煌一時的家族退化了,在我的印象中怎麼好象不記得血族成員還需要武器?也許這樣做可以略微提高些許殺傷力,但是卻喪失了血族最強的倚靠,速度。”
“老家夥,我是怕你許久沒有活動開,身子骨已經僵硬得轉不動了,好心地讓你熱熱身,省得待會兒死得很難看。”子爵指著老者的鼻子嘲弄道。
“哦,是麼。”老者的臉神依然是風平浪靜,“我這付老骨頭確實不如你們年輕人好用,不過卻也硬朗得很,有什麼手段盡管使來,也讓我見識見識家族近年來開發的新招數。不過先聲明,這些時日來我可也沒有閑著,若是你待會兒不注意,少了胳膊斷了腿,也隻能怨你自己學藝不精。”
老者說話平平淡淡,講到斷胳臂腿這種肅殺的話題就好象喝水吃飯一樣平靜,卻讓旁觀者激靈靈打了個冷戰。
這要經過多少血殺場麵才能夠蓄養出這種殺人若素的冷酷無情?
就連子爵也被老者的言語震驚了,愣愣了一刻才悻悻然說道:“你還不是因為借助了偷來的寶物,才可以在這個異世界裏繼續突破自己的極限,不是麼?現在又瞄上了這次運送的貨物也是出於這個目的吧。”
“這當中的內情,你這個小孩子又能知道些什麼?”老者突然歎息一聲,方才無形中散溢出來的肅殺之意頃刻間就消散得無影無蹤,“這件靈魂披風卻是老朽從愛德赫倫斯家族的藏寶庫中盜出不假,但實情也如我相告的那樣,是準備還給其原來的主人……”
“胡說八道。”子爵聞聽得老者竟然把自己引以為傲的榮耀先祖居然被汙蔑成卑鄙小人,當即勃然大怒,不由分說騰空躍起就朝著老者撲擊下去。
就瞧見籠袖間,墨黑如漆卻又閃爍著詭異的幽光,隻是在子爵急速衝刺的掩蓋下,居然看不清楚究竟是什麼事物。但是對於一點眾人不得不承認,果然如老者所說那樣,莫斯費拉杜子爵方才根本沒盡全力,他還能更快!
與子爵殘影重重,撲朔迷離的攻擊相反,老者的動作落在眾人的眼裏卻是另外一種。就看見他挑、擋、閃、退,一招一式就好象是教科書上描畫的一樣明明白白地展露在眼前。隻是老者這種清晰的動作貌似緩慢,實際卻是奇快,隨隨便便就把子爵急風暴雨般的襲擊擋在身外。
非但如此,老者居然還能平和地說話;“不管你信不信,我都是實情相告,這件鬥篷本來就是另有其主。就連那棺木中的事物,我也隻是想要看看,來求證某件一直留存於心裏的疑惑,如果非是那件緊要的事物,我即刻便放行。”
“如果是的話,你便要扣下嘍?”子爵反唇相激,手中武器與老者的猛烈碰撞,竟然火星飛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