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來沒有看見過這一手的冒險者眾差點連眼珠子都瞪出來了,這就是兩個世界間的根本性差別麼?

令他們驚詫的還在後頭,仿佛是不願意術宗的子弟專美於前,劍玄門下一言道人也開始行動起來。

隻見他掐訣念咒,淩空一指,便見寒光閃耀,背後長劍已然出鞘。這柄利器與奧迪那瑞他們那個世界的劍支截然不同,並不以突顯其鋒利見長,反而顯露古意森森。劍身雖不長大製造卻極是精巧,劍柄極短顯然不是為握持所製,這個擺設一樣的部件由兩條並不識得的奇獸蜿蜒盤旋組合而成,最上端打造出一銜珠式樣的吞口,中間安插劍刃;說是劍刃,其實與鐵條也並無太大區別,雙刃無鋒,刃身上流光溢彩還雕刻著段段銘文。

這已經是冒險者們第二次看見飛劍出鞘了,前次因為一言道人演示劍技而被其吸引,並未太過注意到劍之本身,今日卻是看得清楚。好似與記憶中的印象略存出入,不過劍玄門人早已說得明白,修行就是煉劍煉人,劍順人變,道行越是深厚,那劍的外型就會變得越是奇形怪狀,當然也是與修煉的法訣密切相關。如吞吐日月之靈的,那飛劍就朝著日輪月輪的樣式變化;如采五行之精的,飛劍便化作對相應的形態,或金,或火,或水,或木,或土……隻看這劍吞口處,兩異獸惟妙惟肖,就可推斷出這利刃上其必定是以奇獸精魄加附,可是到底有何妙用,冒險者卻不得而知,但有一點是可以確定的,就在那劍玄宗門裏,一言道人又是得了不少好處,那奇獸可是已然成型了!

待飛劍升至高空,一言道人手指一點,那劍就滴溜溜地旋轉起來,劍身散發的光彩越發明亮,那雕刻著的一個個字符銘文射出金色毫光,朝著地麵傾灑下來。但見那金色毫光猶在空中時,端的是亮麗輝煌,隻是待得落到地上,居然砸出點點淺坑。

這光竟然有若實質!

而且好象是特意瞄準了目標,絕大多數的金色毫光都落在了成群的白骨骷髏之上。這些非死亦非生的骨架吃那毫光照射,居然如烈日融雪,俱都化成堆堆枯骨,再也不能站立起來了。

那飛劍現此奇功猶自不停息,蛇行一般在骷髏群的上空飛舞,所到之處,那不潔的死靈生物就象是被割麥子一樣倒伏不止,等到其大顯神威後回到一言道人手上時,被召喚出來的骷髏大軍居然十成中已是去了一成。

“見笑了,前才道兄神技,在下見獵心喜,錦上添花而已,請諸位指正。”一言道人回劍入鞘,拱手笑著說道。

好家夥,擺出這麼大的場麵出來,還是幫忙麼,根本就是添堵來著,術宗和劍宗子弟之間的鬥技永遠是沒完沒了。

五喜道人的臉色陰沉得仿佛能滴下水來,說話好似磨牙:“道兄這伏魔劍光厲害是厲害,但是還能發幾招?隻怕三天內再也用不了第二次,這種釜底抽薪的用法可不是修行的正途。”

話還正說著,就見這道人手指連彈,又是數張黃綾符籙被拋灑在空中,降下丹火滅殺骷髏無數,其聲勢竟然一點都不弱於伏魔劍光。

五喜道人斜眼挑視劍玄宗的門人,其中意思不言而喻,劍光隻能用一次,他所攜帶的符籙可是遠遠多於此數,高低之分一望便知。

一言道人卻不以挑釁為忤,仍舊笑道:“來來來,再解釋一下,這位五喜大師可是捉鬼的專家,那辟邪金符一現,管他是萬年厲鬼還是九幽巨魔盡皆被符火化了去,這些低級的骷髏架子更是不在話下。道兄,你再多加幾把火,把這些惹人厭的骨頭都盡數煉化。少了這些不幹淨的東西,那老雜碎還有什麼辦法阻我們的去路?盡早上路,也好少生是非。”

聽了他的言語,原來就是拋磚引玉,誘那五喜道人大發神威,卻是做他的開路先鋒。

“這事可沒有你們想的那麼簡單。”莫斯費拉杜子爵這時卻開始說令人掃興的話。

隨著他的視線,所有人都看到了,原本已經是散開的一堆枯骨居然又開始在地麵上挪動,斷骨與斷骨對接,關節與關節咬合,才一刻的工夫,就好象春天的野草又竄長了起來,仍舊回複到之前那白骨汪洋。

“我們血族製造的不死戰士與其他流派的不同,就與本族成員的特性相似,回複力特別強,隻要不是被拆成碎渣,再添加一絲靈魂能量為引,就又能夠製造一個死靈為奴仆。”子爵解釋道。

“所以隻有把這些骨頭架子碾成粉碎,它們才沒有辦法複活?這個任務可太費時費力了。”戈萊斯皺著眉頭說道。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因為這些骷髏都是那個反叛者煉化製造的,隻接受他一個人的命令,不把它們毀成齏粉是無濟於事的。其實現在想想,那個家夥是刻意隻製造骷髏,因為越是低級的不死戰士需要的靈魂力量就越是少,製造黑武士或者死亡騎士並沒有這些低級亡靈合算,畢竟算上它們超強的回複力,也應該能被看作是不死之身了吧。”子爵微微猶豫了一歇,又道,“其實還有一種對策,隻有施行起來比較有難度,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