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小盜賊當作傻子,赤火龍王也未立刻惱怒,看其樣子似乎被麵前這單純的小人物逗得哭笑不得:“想要繞過這些鐵人談何容易,你道是那卑鄙小人隨便找個地方就設伏下套麼?這個家夥雖然為人陰險狡詐,但是他思考縝密、算無遺策,再加上本身就擁有不俗的實力,實在是我的平生大敵。你們以為這樣的強敵,會留下什麼疏漏嗎?”

赤火龍王深深忌諱的人,自然是冒險者們已經耳熟能詳的那位聖賢大法師,以傳聞中對他的認識,確實不會發生這種蠢事。

可是,為什麼斯爾卻是信心滿滿的樣子。

“本來我也是這麼認為的,不過就在剛才,事況出現了變化,我居然發現了另外一條通路。”

“笑話,老夫被困在此處逾千年,若是那家夥的布置還存在漏洞,我早逃出去了。”也不知道是痛恨,還是心有餘悸,雖然吃足了苦頭,龍王卻是連那人的名字都不願意提及。

“就是,不懂就別亂說話,免得徒遭別人笑話,連累我們一同陪著丟臉。”年輕法師不失時機地阻止小盜賊的嘮叨,“再說,我們始終陪在你的身邊,怎麼就你發現了異樣呢?”

“現在就輪到我嘲笑你們了,總以為自己掌控著全局,卻不經意間疏忽了重點。”好容易揚眉吐氣的機會到了,斯爾當然要擺足架子,“你們忘了曾經走過的通道麼?既然能夠進入地火魔窟,自然也能夠通往別的什麼地方。這地下世界通路接著通路,岩洞連著岩洞,總能夠走到外麵世界去的,最多就是繞些遠路罷了。”

“很遺憾,這是不可能的。”奧迪那瑞給小盜賊潑冷水。

“對了,好象是不行。我倒是忘了,這條小路供我們行走是足夠了,可是對於龍族的龐大身體,似乎有些勉強啊。”斯爾突然頓悟道。

赤火龍王的身軀巨大到幾乎填滿了整個熔岩湖,那條小道出口處大概隻能夠容納其一條後腿,已經不是可以用勉強來形容了。

“其實,這根本不是問題,真正的困難在於他處。”龍王高傲到惜字如金。

“你傻啊,這熔岩湖雖然闊大,可以進出的通道卻時寬時窄。當年聖賢大法師能夠把龍王引來此地,就說明龍王肯定有改變自己體形的辦法。”法師立刻代替巨龍補充說明。

“那怎麼還有難處?難道是因為那個奪心魔的族群?也對,就算再是勇猛無匹,整個一個族群的奪心魔總歸是難以逾越的難題。”斯爾自作聰明地又多了一句嘴。

哼!

赤火龍王又是一記嗤鼻,似乎很不屑小盜賊的回答,卻又不願意多加解釋。

“還是沒有長進!奪心魔,尤其是整整一個族群,也許對於任何生物來說都是噩夢一般的存在,然而龍族卻是例外,特別是代表著火炎力量的赤龍,可以說是它們的天生克星。怎麼可能因為奪心魔的存在,而阻礙了龍王的步伐呢?”法師適宜地接過了解說的職責,“奪心魔的殺手就是心靈震爆,強力的廣域性精神攻擊,對於那些意誌脆弱的種族就是必殺絕技,但是龍是少有的、能夠在精神能力方麵超越奪心魔的種族,龍雖然不能使用心靈係攻擊特技,然而對於此類攻擊卻具有相當強悍的抗性,催眠、控製、震懾諸如此類的魔法根本就無法對龍產生效用,奪心魔的特技也一樣變成了空擺設。相反,龍王擅長的火係魔法對於奪心魔卻是巨大的威脅,這些肉身脆弱的魔性生物受製於任何實體攻擊,無論魔法還是物理打擊都足以將其推向死亡的深淵,而這些恰恰正是龍的強項。所以奪心魔非但無法阻擋龍王的進襲,隻怕還要聞風而遁呢。”

“既然如此,為什麼這個法子不可行呢?”小盜賊依然不明就裏。

“因為這是一條斷頭路,雖然中途分出兩條岔道,可依然沒有通向外麵世界的出口。”

“你們怎麼知道?難道有誰衝進奪心魔的巢穴察看過麼?”斯爾盛氣淩人地質問,因為他總覺得自己才是占著道理的一方。

“連這一點都想不透,難道你長著豬的腦袋麼?我們途中遇到的屍骸就是證據,如果另有出路,他們不是早就逃出去了麼,還會慘遭奪心魔的毒手麼?”半精靈搶險發難,“他們就是被困於巨龍與奪心魔的巢穴中間,所以才會落入進退兩難的地步。隻怕那些人就是龍王特意送給奪心魔的食糧。”

“哼,那些小蟲子才不值得我留意的呢,要不是你們一群人中間還留存著龍族血脈,大概也早就把你們忘了吧。”赤火龍王傲氣衝天,“這個地下世界裏就屬本龍王最強大,坐鎮一方壓服各方勢力,為維護這片區域出力良多。居住此地的各方團體勢力因此而受益,作為交換,也定期敬奉供品。這些倒黴鬼就是送來給我解悶的,可是本龍王哪裏高興搭理他們,順手就趕去給那些魔物了。”

赤王龍王雖然被變相禁錮,但威勢卻依然能夠折服這個地下世界裏的每一方勢力,隻要看奪心魔和黯精靈間的死鬥就是因為龍王的插手而平息,就足以反映巨龍的影響力。作為討取它歡心的手段,適時運用些籠絡的方法是生存在這個險惡世界裏的必要策略。

“還有呢,奪心魔是一種極端的魔物,擁有強大的精神力以及各種心靈控製技能,但是它們的肉身卻脆弱得可以用不堪一擊來形容,故而必須要找一個絕對安全的區域安置巢穴,因此它們的老巢隻會留出一個進出口以保證能夠嚴密的防禦,絕對不可能存有第二條出路。”法師補充解說道。

“算了吧,我們也要遷就這個不喜歡動腦的家夥,哪回他沒有自作聰明,結果就鬧笑話了。”戈萊斯不無揶揄地衝著小盜賊擠了擠眼,“還以為是什麼計劃呢,原來是這麼個笨主意,我們早就猜到那是斷頭路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