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帥氣,我們研究院考慮到了飛船的各種優勢,卻真沒想到小朋友認識到的這一點。對啊,飛空艇隻能慢慢地在天上飄,哪可能象飛船一樣,隻要啟動突進模式便能瞬息間翻閱千山萬水。矮子們製造的交通工具就和他們的短腿一樣,隻能慢騰騰地挪步,跑不快的啊。”

哪有你吹噓那麼快,最起碼眼前這大片的海域就沒辦法一下子就飛過去,否則早就到家了。

奧迪那瑞好笑地看著老頭自吹自擂。不過從某種角度而論,這優雅白鳥號確實是劃時代的創新,單以速度而言就比矮人引以為傲的飛空艇快太多了,而且適應惡劣環境的能力也要強得多,海上風暴就是一例,若是換了飛空艇來,早就被風卷到不知什麼地方去了。

“不過矮子們的工藝也是沒話說的,研究院無論怎樣努力,都無法複製出那氣囊一樣的部件來,不過聽說飛空艇技術也是上古科技的傳承,並不是矮子們的原創,光是這一點我們就遠遠超越了他們的成就啦。”老頭的好勝心還真不小,“好在我們隻需要製造一件減緩下墜的緩衝裝置,並非要借助它的力量讓船飛起來,所以要求的技術指標就相對的低一些。並不需要製造出完整閉合的氣囊,矮人要求氣囊保存更加輕質的氣體以提升浮力,但是我們不需要,大塊帆布足以阻隔氣體的流動,借助其產生的氣壓就可以提供與下墜力方向相反的阻力,減緩下墜的速度;帆布拚合得不夠緊湊,稍微漏氣也不要緊,隻要能夠兜住大部分空氣就可以達成目的,畢竟我們終究還是要落下來的;布料不夠堅韌也不是問題,這帆布的主要作用還是提供航行動力,作為緊急降落的緩衝裝置使用的機會並不多,而且也不需要象矮人製造的氣囊必需長時間的使用,所以隻要能夠撐過這一短暫的時間即可,更何況船上還攜帶著充足的替換材料,每天都有專業的人員負責檢查和更換,保證其安全性。哼哼,就算那些石頭腦袋不願意提供技術又怎樣,我們研究院照樣能夠研製出符合要求的替代品。”

“確實,這些風帆並不是優雅白鳥號必需的常用裝置,稍微降低一些要求也足夠了。”年輕法師頜首道,“即便如此,它們也依舊是非常了不得的創造啊。”

就是憑借著軍事研究院這非常了不起的發明,優雅白鳥號安然無恙地降落到海麵上,除了接觸水麵時的一刹那,因為不可避免的衝擊力激起了衝天的浪花由此使得船象過篩子一樣劇烈地搖晃了一陣之外,船上諸人竟然並感覺到其他的不適!

這些年老的法師依然神采奕奕,完全不象是剛剛經曆那場顛簸的人。

還未等優雅白鳥號停靠安穩,組長那高亢的聲音就透過傳聲筒的擴音設備傳遍了船上的角角落落:“全船停止一切能量損耗,動力輸出轉向動力漿和水下探測設備,航向,正對懸崖方向。”

突進模式下都無法抵達海岸邊,那麼依靠動力漿劃行就更加不可能撞上懸崖了,唯一需要注意的就是水下暗礁,不過在裝備著帝國最先進探測儀器的優雅白鳥號麵前,隻怕都要無所遁形了吧。

“就剩下這點能量了,居然不準備留存著?一下子都用了也不心疼了?”小盜賊疑惑著,卻也不會藏在心裏。

“都快到家了,還用節省能量麼?再說,雖然看起來已經快撞上海岸的懸崖了,那隻是因為它太高大了,其實我們還離著遠呢,當然是靠得近些,被救援部隊發現的幾率更大一些嘍。再說了,這樣的話,對方施以援手起來也更方便一點。”艱辛旅程終於臨近終點,任誰都會心情愉悅起來,老頭已經開始幻想起睡在幹燥柔軟的床鋪上時的舒適——沒辦法,海上的空氣總是混雜著充沛的水份和特有的腥味,以至於大多數人睡眠時都會夢到自己浸泡在海水裏的景象,這大概才是乘員們最難以忍受的磨難之一吧。

以後的航行就簡單了,動力漿也是船上主要的推進裝置,在剩餘的能量供給下,優雅白鳥號又前行了一段距離,然後是下錨,再然後數道熾烈的光球伴隨著雷鳴般的轟響直衝雲霄,突然間天空中就上演了一場絢爛的火花表演,即便是晴空朗朗,亦不能使之璀璨稍遜分毫。

軍事研究院出品必是精品,就算是救援用的聲光信號也比想象中做出更大的動靜,這一來,哪怕是不想被別人發現也難了。

應該做的都做了,船上的諸人發現自己突然變得無所事事,大家幹脆就傻傻地呆在甲板上吹著海風,享受著這最後的海上生活。

即便是下錨以後,船隻依然在潮水的作用下搖擺不定,而且搖晃的程度具有愈演愈烈的勢頭。

“是漲潮了麼?”奧迪那瑞擔憂地說道,對於固定位置的船隻來說,潮起潮落很可能就成為翻船的殺手。

落潮時海平麵下降,船底可能被突出來的礁石碰撞到而擱淺;漲潮時,也可能因為錨鏈太短以至牽拉船體而傾覆——這個時候,起錨則是個不錯的選擇。

“是離岸流的作用啦。”船上受到過相關知識培訓的老頭立刻跳出來,“這是海水衝刷海岸時受到阻擋後反衝回來的海流,若是不下錨的話,船體很可能就會因為離岸流的作用被越衝越遠哦。”

“可我總覺得好象不太對勁,似乎有什麼大事件將要發生似的。”身為時空之神的神使,奧迪那瑞已經察覺到自己似乎也擁有某種預感的能力,隻是他對於這種“福利”並無好感,因為通常情況下都是好的不靈壞的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