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間穿梭艙惟獨缺少可以供給穿越宇宙時空的高等級能源,除此之外,它完全可以自給自足,完成其具備的大部分功用,就連製造出金屬獅鷲獸這樣奇異的飛行器械,排除掉作為操作中樞的核心,其他的部件都是使用球體內儲存的原材料製造而成的,即便如此,巫妖大師還驕傲地聲明,對他而言,消耗的物資根本就可以忽略不計。
但就是這件被巫妖形容為順手而為的作品,麵對連巨人土著都難以招架的蟲群,卻顯露出極為可怕的戰鬥力。鷲首和雙翼收攏,形成一個尖錐型的鋒麵,不退反進衝著那隻“拳頭”迎麵狠狠撞擊上去。那看似無堅不摧的金色“拳頭”才被尖錐頂了一下,就立刻被“切”成了兩半,根本無法捍動金屬獅鷲獸半分,甚至連一處凹痕的創傷都不曾留下。
要知道製造金屬獅鷲獸的主要原料便是製造空間穿梭艙的剩餘物質,那可能能夠抵擋宇宙風暴的極堅硬的物質,那突然出現的蟲子雖然擁有匹敵巨人土著的怪異實力,但若是以摧毀金屬獅鷲獸為目標,那簡直就是癡心妄想。
女騎士安穩如山,她可是親自參與過測試金屬獅鷲獸各項功能的參數,對於這頭重生的動物夥伴具有相當充足的信心,早就知道這般軟弱的攻擊根本就不可能奈何得了金屬機械獸的堅固防禦。事實也正如她預料到的那樣,那些直接撞擊到金屬獅鳩獸身軀的蟲子連哀鳴的聲音來不及發出,就被巨大的衝擊力撞成了血肉模糊的一團,朝著下方正激戰中的雙方砸去,就算未直接相撞的飛蟲也因為陣型過於密集而受到周圍同族的影響,被散亂的彈飛出去,那看似淩厲的一擊立刻就變成了軟綿綿的一拳,根本就不能對兩人造成實質性的威脅。
然而斯爾卻根本不知道什麼叫做膽氣,此時正龜縮在金屬獅鷲獸的防禦中,膽戰心驚地聽著冷硬的金屬片的另一頭傳來如同鐵匠鋪裏那種連綿不絕的擊打之聲,連探頭張望的念頭都不敢興起,隻顧得祈禱所有還記得的神祗的護佑。突然一股陰涼從他的頭頂慢慢遷移到後頸,仿佛什麼不知名的液體正順著裸露的皮膚表麵慢慢流淌,斯爾大驚,正要抬頭看個究竟,忽覺一陣眩暈,身體居然軟綿綿地使不出力氣來,搖搖擺擺幾乎就要一頭栽倒。恍惚之間,小盜賊感覺自己躺在了溫暖柔軟的棉絮之中,一屢獨特的幽香撩撥著他的靈魂,正舒服著呢,突然就被灌了滿嘴的水劑,還未曾辨別滋味,就順著喉嚨口流進了肚子,直到這時回味才慢慢變得清晰起來,火燎般的辣、疼徹心肺的苦、倒了牙的酸麻還有各種奇奇怪怪無法形容的味道充斥了整個口腔,隻要呼吸一下,那惡心泛嘔的感覺就會從肚子裏洶湧噴發出來,若不是因為還記得近旁有女士在場而拚命遏製這不適,早就吐得一塌糊塗了。隻是這惡心的滋味雖然對忍耐力來說是一種折磨,但是與心境而言,無疑卻是一劑良藥,片刻之前還是渾渾噩噩的精神一下子就振奮起來,方才還如退潮般泄去的氣力,轉眼間又充盈了整個身體,小盜賊終於撐開了一雙本來猶如黏合在一起的眼簾。
入眼便是便是一張英氣勃發的俏臉,卻又帶著種冷冰冰的女神般高貴的氣質。
他,此刻正躺在女騎士的懷中。
斯爾猛然就驚醒了,急急忙忙直起身子來,心裏猶自忐忑。方才我居然是躺在了莉亞斯的懷裏,難怪感覺軟綿綿的好生舒服,不對啊,她全副武裝整個身軀都被套在板甲之中,根本就不可能產生這種體驗……我都在想什麼啊,這是記掛此疑問的時候麼,應該是考慮因此而產生的後果吧,女騎士會不會因為遭受輕薄而翻臉,她若是一心一意施與懲戒,也就隻能乖乖認命了;關鍵是不能讓半精靈那個家夥知道,莉亞斯畢竟還是他名義上的未婚妻,即便這小子還是逃婚的負心漢,但天曉得這家夥會不會萌發悔意,起碼他是好麵子的,若是知道這事,肯定又會長時間與我不對合的;還有老大,雖然說這事與他沒有任何幹係,但是那嘮嘮叨叨的說教就是一大酷刑,想想就感覺膽寒。
小盜賊想得頭都大了,不過顯然屠龍世家的女騎士根本就沒有在意方才發生的一切,倒是表現出了另一種不滿。
“作為並非新手的冒險者,你怎麼就沒有隨身攜帶救急藥劑呢?還好我帶了瓶解毒劑,大家一人一半,似乎還能產生些效用,不過這樣亦不是說絕對沒有問題,等與團隊回合之後,還要讓那兩位男士檢查一下,才能絕了後患。”
德魯依是天生的草藥專家,而法師對於魔力藥劑也是具有一定的見解,兩人合力可解除大多數原由不明的疾患,若是他倆都沒轍,那也隻有聽天由命了。
“剛才是什麼東西,這麼厲害,我感覺一瞬間似乎都要失去意識了。”與其說是詢問,更象是小盜賊對自己行為的辯解。
“就是那些蟲子的血液。”女騎士回首指了指金屬獸的尾巴方向,小盜賊順著她的指引望去,就看見十數塊屍塊黏掛在獅鷲獸的屁股上,隨著空中飛行的顛簸,又接連滑落下去,不用說,底下正激戰的雙方中又會出現被高空墜物砸傷的倒黴鬼了。但是屍塊的數量卻不見減少,原來這怪異的蟲子顯然智力未曾開化,隻知道依照指令衝鋒,正麵衝擊而來的蟲子被金屬獅鷲獸頭頂上的屠龍刃劃過身體,立刻死無全屍。
這柄以純血龍族的骸骨製造的魔法武器可是將巨龍都被開膛剖腹的神兵利器,支解起比巨龍低數階的蟲子簡直就是易如反掌般簡單而輕鬆。
但是斯爾卻看到了這蟲子的可怕之處:“隻是沾上點蟲血就對身體造成如此嚴重的影響,難怪底下的巨人土著險入了苦戰呢。”
女騎士駕駛著金屬獅鷲獸飛行,但是也看到了己方陣營的困境:“亞龍獸並不具備上位龍族的強大攻擊力,但是它們也擁有自己獨特的強項,毒素就是最常見的手段。我那支抗毒藥劑主要就是用來對抗雙足飛龍的毒液,現在看來似乎對蟲子的毒素也很有效用,很明顯,這些蟲子也是龍族創造出來的新一代亞龍獸。”
“龍?蟲?這些幫手和以往的亞龍獸完全是不同的麼,根本就沒有壓倒性的實力優勢。”
“但是它們也具備了不輸於前幾代亞龍獸的優勢,行動更迅疾、更具有隱蔽性,最重要的是還有卓越的繁殖能力,都是龍族和以往的亞龍獸所未能擁有的。畢竟需要壓倒性的實力,上位龍族本身就已經擁有了,它們更需要的是聽話且好用的下屬。”
“是啊,就是這些不會動腦子的蟲子又怎能構成威脅呢?它們隻知道猛衝,若是迂回到我倆的後方就糟糕了,金屬獅鷲獸的尾部可是不設防的啊。”
“那你就想錯了,雖然蟲子沒有智慧,但是它們的指揮者就是懂得隨機應變的,看著吧,很快就會有新的攻勢到來。”雖然這麼說,但是女騎士絲毫不見擔憂之色。
果然,蟲群與獅鷲**錯而過之後,徒然四散開來,組成個球體陣型將坐騎上的兩人團團圍住,這一下不但是獸尾方向,連頭頂方向也被迫麵對無保障的威脅。
“這下完了,獅鷲獸隻能擋住四個方向的攻擊,但是上麵和後麵就不行了,我們倆分工合作,你擋上麵,我擋住後方。”斯爾拔出了“沙礫”和鋸齒蛇匕轉身朝後,隻是一看見前方不遠處那密密麻麻的蟲群,就感覺到頭皮都麻了,隻有身陷其中,才會真正體會到這些蟲子的可怕。
“我看我們還是邊打邊逃最保險。”小盜賊很沒品地退縮了。
“需要麼,我們還要救援同伴呢,別忘了,你我身上的蟲毒也要經過他們的診治才算真正痊愈無恙呢。”女騎士淡淡地回答。
“你瘋了麼,竟然不準備逃?還要繼續往前衝?哪怕不算上還要突破巨龍的戰線,單是四周圍上來的蟲子就不容易對付啊。”斯爾努力勸說女騎士接受他的提議,“其實等我們擺脫蟲子的糾纏找個安全地降落以後,還能再偷偷潛伏回去的,這樣做更安全啊,畢竟這天空還是巨龍和它們的幫凶的地盤啊。”
無論怎麼算計,斯爾都想不出女騎士的空中優勢在哪裏,讓蟲群糾纏上,根本就是找死之道啊。
“不用,蟲子就是蟲子,它們在我的眼中簡直就是烏合之眾,根本不足以構成威脅。”女騎士依舊恬淡。
可它們是龍族製造出來的蟲子,真真正正的亞龍獸,連土著巨人都感覺到棘手的敵人——斯爾鬱悶得真想衝著女騎士的耳朵大喊“你的腦子真是懷掉了麼”,卻看到後者神情自若地轉動了一處機鈕,小盜賊突然驚詫地看到金屬獅鷲獸渾身上下的翎毛都豎起來了。
金屬翎毛!
本來因為貼合在金屬獅鷲獸身體上而被視覺忽略的一片片由完美弧線構成的圓形金屬片露出了猙獰的獠牙,它們那薄如蟬翼的邊緣能夠輕而易舉地割斷任何猛獸的咽喉,斯爾甚至能夠想象出被這些凶器劃過身軀時血肉橫飛的淒慘樣,一想到激戰起來自己也可能被這些凶器誤傷,小盜賊就忍不住一縮再縮,整個身體佝僂被煮數的蝦子一樣。
嗡!
就在一瞬間,這些圓形利刃就從金屬獸的身軀上彈射出去,當場就砍下數十隻靠得太近的倒黴鬼。
“好!”斯爾毫不吝嗇地給予喝彩,然後就看到更加驚喜的場麵,那些剛剛立下戰功的利刃圓片根本沒有墜向地麵,反而圍繞著金屬獅鷲獸的軀體盤旋起來,構築起一道看似非常牢靠的防禦網。小盜賊能夠想象,因為這些凶器的高速運動,使得女騎士的金屬坐騎如同被沒有漏洞的屏障所包圍,而且這屏障於防禦的同時亦對來犯之敵進行殘酷的打擊,加之還能伴隨著一起移動,簡直就是攻防一體的最佳體現。
這就是集巫妖大師長年來的智慧、經驗、技術於一身的最新成果,空中殺戮利器兼運載工具,金屬獅鷲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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