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表少爺,五不免懷念他們相處的日子,有個伴其實是很好的,不管表少爺怎麼想,五已經把他當做了兄弟,眼看就要鄉試了,他都不知道為表少爺默默祝福了多少次,祝他鄉試順利,取得功名,不負這十年苦讀,也別辜負他這些年的陪伴。
看會書後,五上床睡覺,閉眼後他馬上入睡,幾乎不花費時間,這應該也是練武後效果,想睡就睡而且睡得香甜,能在最短的時間恢複精神體力。
四更,五準時醒來,從後門出府,輕車熟路到了河邊,好幾裏的路程他用了不到半柱香的時間,這份腳力已經很驚人了。
趙複卻是早就到了,隻要他在羅府,每晚一定會指導五練功,有時還會和五對拆刀法,讓五累積實戰經驗,提高應變能力,刀法練得再好,要是不會運用就是白練,練武強身健體是一方麵,防身殺敵也是一方麵,一定要學以致用才行,不然和書呆子有什麼區別。
今晚,在五站樁,行功之後,趙複就要和五練練刀法,他用五的那柄木刀,五用的則是他那柄貨真價實的鋼刀,這柄刀雖非什麼神兵利器,但也是名匠精心打造出來的上品,用的是上好镔鐵,雖然不能吹毛可斷,但絕對能夠輕而易舉斬斷人體的任何部位,趙複行走江湖時,這柄刀是出了不少力,也殺了一些匪徒惡棍,所以此刀雪白明亮的鋒刃上帶著淡淡的血腥氣,隻有殺過人的刀才會有這樣氣味,氣息,這便是常的,也是很玄妙,人人都知道但未必都能感受到的殺氣!
長刀無名,趙複是有個五行刀客的響亮名號,可在江湖上他也隻是個角色,所以他的佩刀不會有名,也沒資格有名。
可五卻給它起了個名字叫做秋水,因為第一次見到這柄刀出鞘時,那刀光清亮柔和宛如一汪清水,映照到了他的身心,給他的印象是無法磨滅的,在他心裏這柄刀就是世上最好的一柄刀,所以他就給它起了一個很形象(他覺得很形象)很有意境的名字,秋水!
五自然渴望擁有一柄真正的刀,隻是趙複了,木刀與真刀其實沒有區別,主要是用刀的的人,這點五早已明白,自己的木刀在趙大叔手中真的和真刀沒什麼區別,他見過趙大叔用木刀輕輕一下便斬斷了一根粗木,劈開了一塊大石頭,而木刀完好無損。
在趙複揮動木刀時,五明顯感覺到了木刀散發出來的銳烈氣息,趙複對他過,這是功力純熟後自然會有的一種力量,叫做刀氣,五要想達到這樣的境界,還需要很刻苦的修煉,這就是功夫,需要的是時間,一點點的積累,不能一蹴而就,也不能投機取巧。
五自然是以趙複為榜樣,可他並不知道,凝煉刀氣還需要一種方法,光有信念沒有訣竅是不會有結果的,這是趙複壓箱底的絕活,隻有等他拜師後才能學到。
和趙複一番對練後,五學會了不少技巧經驗,趙複是以其他刀法與他對練,讓他靈活運用五行刀法,不要墨守成規,隻按照套路出招,活學活用,這樣才能提升實戰能力,遇到高手有自保之力。
啪!趙複木刀輕拍正中五手腕,力道不大,但足以讓他鬆開秋水刀,這一招是六合刀法中的流星趕月,速度極快,五封擋不及自然中招。
捂著手腕,五齜牙咧嘴地道“趙大叔,這一刀也太快了!”
趙複並未收刀,木刀刀尖距離五心口隻有兩寸,他神情肅然,沉聲道“五,你知道嗎?你已經死了。”
五一愣後,趙複繼續道“你隻是手腕受傷,為什麼不躲閃反擊?”
五呆呆地“我沒有刀了。”
趙複目光銳烈,聲音冰冷問道“沒有刀就不能反擊了嗎?就算無法反擊抵禦,你也可以躲閃,可你什麼也沒做。”
五恍然,低聲道“我明白了,趙大叔。”
趙複沉聲道“那就繼續,想辦法躲閃反擊,真正的刀客就算手中無刀也能對敵反擊,還有你的雙手也可以成為你的刀!”
五已然明白趙複的意思,臉上顯現喜色,忽的,他身形一閃後退半步,再一轉身到了趙複右側,同時出掌,右掌如刀斬了出去,這是手刀!
這一連串動作,快速幹淨,極其利落,趙複暗自欣慰,聲不錯,木刀一閃又到了五胸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