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成個子稍高些,大手大腳,孔武有力,看似是個粗人,實則心思縝密,做事認真,身手也很了得,破案能力很強,在四個弟子中是最為出色的。
劉安比張成兩歲,若論破案能力是要比張成差一些,但他思維活躍,時常會有異於常人的想法推斷,因此也偵破了不少奇案,而且身手極好,在武功方麵已得邢岷山真傳,所以才能被邢岷山看重,大力培養,成為金州府四大名捕之一。
被師父問到對於此案的看法,張成劉安都不敢隨意話,尋思片刻,二人互看一眼後,張成才道“弟子覺得此案……十分蹊蹺。”著他看了一眼昏睡的五,繼續道“此人居然能夠幸免於難,實在是奇怪。”
邢岷山微微點頭,並不話,劉安知道師父在等他,就道“弟子也是覺得此案甚為詭異,這個羅五能活下來確實是十分古怪。”
聽他們所言,五死了才算正常,活著就是奇事一樁。
聽了兩個弟子話後,邢岷山淡淡道“除此之外呢?”
張成想想道“還有就是距離,太平山和水泉村相隔甚遠,他們的手這次也伸得未免遠了些。”到太平山,他神情語氣都有一點變化,邢岷山也是一樣,眼裏精芒一閃,隻怕還在心裏冷哼了一聲。
“你認為這是太平山賊寇所為?”邢岷山淡然問了一句。
張成肅然道“弟子是這樣想的,若不是太平山賊寇,誰能如此心狠手辣,一次毒殺二百多人,而且幾乎都是平民百姓,這樣的手段也隻有毒郎中才能做的出來。”
劉安接著道“醉生夢死是毒郎中的獨門毒藥,在江湖上存量極少,若不是毒郎中親自下毒,誰能用醉生夢死一下子毒殺二百多人,所以作案的應該是太平山那窩賊寇,為首之人就是毒郎中。”
連續提到太平山,毒郎中這些名稱,張成劉安語氣變化明顯,既有深惡痛絕還有很深的無奈。
邢岷山漠然聽著,神色不動,唯有目光稍有變化,而他自始至終一直看著昏睡的五,好像是要從五身上找到一些東西一點線索。
而他們不知道的是,看似昏睡不醒的五竟然可以聽到他們的談話,現在的五處於一種非常奇怪的狀態,身體僵硬無法動彈,可神智竟然無比的清醒,不僅是可以聽到屋裏人的對話,還能聽到外麵的動靜,甚至可以感知到周圍數百丈內的一切事物,他已經確定自己是在縣衙,因為他“看到”了很多身穿官服的人在外麵來回走動,還聽到他們彼此間的稱呼,其中一位赫然是永久縣的縣太爺周大人。
此刻,縣太爺正和他的師爺談論著水泉村,二人表情嚴肅,語氣低沉,即便是在屋內也把聲音壓的很低,生怕被人聽到。
縣太爺明顯有些慌亂,師爺則是在寬慰太爺,什麼有邢總捕頭在,這件案子必有結果,太爺無需擔心等等。
縣太爺卻,這都過了半個月了,再拖下去,他的烏紗帽保不住都是事,搞不好還會被上麵問責處罰,被下大獄都是有可能的。
五聽到這些,頓時悲痛萬分,絕望至極,原來一切都是真的,水泉村全村人竟然都死了,都死了,就在大年三十那一,可這是為什麼?
在聽邢岷山等人的對話,他才知道全村遭遇劫難是和太平山的賊寇有關,是什麼毒郎中幹的,可這又是為什麼?太平山在哪裏?這毒郎中又是什麼人?為什麼要殺這麼多人?還有大家都死了,為什麼隻有我還活著?是我命大嗎?醉生夢死又是什麼?
不,這不是真的,這都是假的,我是在做夢?一定是!一定是!
五無法接受全村人都已去世被害的事實,隻能以做夢來寬慰自己,等夢醒來,也就好了,他會發現自己不在縣衙,是在水泉村羅府自己的房間裏,睡著大覺,做了一場異常真實的噩夢!
隻是醒來後的五麵對的還是邢岷山那張冷漠的臉,見到這個人後五的幻想完全破滅,噩夢醒來還是噩夢,一切都是真的,水泉村真是遭受到了滅頂之災,全村人除了他無人生還,都死在了羅家那場盛宴上,死狀詭異,駭人聽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