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茫然不解,如在夢中,緩了片刻,又想自己這幾次的昏迷,醒來後每次見到的環境,遇到的情況都不一樣,這次又是哪裏?我的人生真是精彩啊!
暗暗苦笑著,對方見他神色苦楚,眼裏透露出來的那種光彩真會讓人心疼,芳心不覺顫栗了一下,慌忙道“你真的記不得自己是誰了嗎?”
五含笑道“不是,隻是……有些恍惚,經過了一些事情後,我想換個名字。”
對方啊了一下,詫異萬分的道“你不叫羅五了?”
五點頭道“不叫了,我想改一下……”尋思片刻道“就叫柳五吧。”
對方被五弄懵了,以為是他大病初愈神智不清,或者是生病把腦子燒壞了,可看他眼神清澈,明亮如冰,實在是和癡呆不沾邊,這不是生病胡話,是真的,她沒想到一個人會這樣隨便輕易的更名換姓,夠灑脫啊!
“為什麼叫柳五?”她好奇問道。
五隨口道“柳絮隨風漂浮無根,我是個沒有家的人,就如柳絮一樣,隨風飄搖,無問西東。”語氣淡然,可她聽的出五是怎樣的心情,孤苦伶仃,無依無靠,一人流落於江湖,真是和柳絮一樣,這人到底經曆了什麼?
暗歎著,她道“不如叫柳隨風吧,順口也好聽,柳五算是名。”
五一笑道“柳隨風,這名字好有意境啊,多謝你了。”
她大喜道“這麼你同意了?”
見她如此歡喜,笑容又是那麼甜美,五也是甚為高興,點頭道“這樣好的名字怎能錯過,從今以後我就叫柳五柳隨風了。”
她笑著跳了好幾下,就在五床邊,盡顯真爛漫之氣,受她感染五也很想下去與她一起雀躍,可不等他動作,她纖腰一扭,嬌軀一閃就在五眼前消失,同時聽到她“我去找爹娘過來,你等著。”聲音未落,倩影已逝,真是翩若驚鴻,婉若遊龍。
五苦笑一下,心,這姑娘好急的性子,你還沒你叫什麼呢?咦!他忽然想到了什麼,她翠綠色的身影仿佛是有些印象的,在哪裏見過呢?
想想又想不到,又想如此俏美可愛的姑娘自己若是見過沒理由不記得,難道真是被熱死症燒的糊塗了?
拍拍腦門搖搖頭,心神卻沒有異常,默運大靜訣讓靈台更為清明,看看自己除了六陽心海沉寂,真氣不在外,其他還算正常。
熱死症犯一次,他就像是死了一回,醒來便算重生,那些老毛病總會出現,他真的已經習慣了。
再看自己身處於一間極大的房中,這間屋裏物事陳設不多,顯得空蕩蕩地,但一些銅鼎陶瓶極見古雅,牆壁上幾幅書法也是蒼勁有力,很見功力,紙質黃久,年代已是十分久遠。
下床走了幾步,雙腳自然有些虛浮,頭重腳輕,這也是許久沒走路的表現,再走幾步便恢複正常。
出了臥室,是一間大廳,寬廣大氣,隻擺放著幾張桌椅,石板鋪地,幹淨整潔,看起來是經常有人打掃。
四下窗戶緊閉,隻有大門虛掩,一道光影投射進來,是那樣的醒目顯眼,似乎也在告訴他該往這邊來。
門一推開,陽光寒風瞬間將他包圍,太陽的光芒在陣陣寒風裏是十分微弱,可這已足夠,重見日感覺真好。
與陽光一起的還有雪光,不是何時下了一場大雪,讓偌大的院子雪白一片,門前石階上已是積雪盈尺,踩上去是甚為鬆軟舒服,一腳一坑,雖然有些費力但他的心情是輕鬆愉悅的。
走下石階,來到院裏,他禁不住又是一聲驚歎,原來這院子中間有一棵異常粗壯的大樹,那可是真正的大樹,樹幹少有五六人合抱那麼粗,高有十來丈,樹冠展開也有十來丈方圓,如果到了枝繁葉茂的季節,樹冠隻怕真有二三十丈方圓吧!
雖然此刻這棵樹隻留有幹枯的樹枝,可他能想象到它綠葉茂密,生機勃勃時的氣象,這棵樹得有多大年紀了?幾百年還是幾千年?還有它是什麼樹?
望著那棵古樹,他發了半呆,還是一陣寒風讓他回神,隨即驚歎造物之神奇,竟能孕育出這樣一棵大樹。
接著環目四顧,才知道自己原來是在群山當中,周圍山峰環繞,高矮不一,形態各異,南邊最高的那座山峰就如利劍所削,崢嶸聳峙,鬼斧神工,有壁立千仞,出雲倚之勢,千山環之,若羽林持戟,如果站在峰頂俯瞰群山,當真是氣勢磅礴,不可一世。
五凝目觀山,心神震蕩,如此山勢可謂是觸目驚心,他何曾見過,心想,這到底是哪裏?我究竟在何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