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五被這一連串的問題弄得有些懵了，想想道“聽於靖奕，神鹿是仙界之神所化，是神下凡。”
布衣文士搖頭道“神下凡隻是流傳在塵世的傳罷了，九色神鹿是從白鹿山一座山洞內出世的，山洞無名，卻有著不可思議的神奇力量，神鹿得地之神機感悟道繼而成聖，之後傳道於聖人鹿浩然，再有了三十六聖徒，這便是應書院的來曆出處，而那座山洞因神鹿而得名，稱為白鹿洞。”
柳五忍不住問“恕晚輩無禮，請問那究竟是白鹿洞造就了神鹿，還是神鹿讓白鹿洞有了不可思議的神力呢？”
布衣文士讚許道“這個問題提的好，至於答案嘛，隻有神鹿知道。”
柳五一愣，繼而苦笑，道“晚輩明白了。”
布衣文士道“白鹿洞便是書院考核弟子的最後一關，通過此關後弟子才能擔任各門門主，或者是院首以及院長。”
柳五好奇問道“白鹿洞考核的又是什麼？經過聖心洞兩次試煉考驗，通過者不是已經是仁智勇三德俱全的精英了嗎？已經這般優秀了，還需要考核什麼？”
布衣文士微微點頭道“你的不錯，經過兩次試煉，通過者確實都是極其優秀的精英，修為已至很高的境界，可不論再優秀的人都會有缺點不足，白鹿洞試煉就是要找出這些弟子隱藏的弱點缺點，也有人性最陰暗的一麵，之後再為其彌補修複，使其成為某種意義上的完人。”
柳五聞言動容失色，駭然道“這是真的嗎？”他是難以置信，都人無完人，什麼神通法力能讓一個人沒有任何缺點弱點，這也太匪夷所思了！
布衣文士很理解柳五的情緒，淡然道“我了，隻是某種意義上的完人，並非絕對，白鹿洞蘊含的力量可以彌補人的精神創傷和極端偏激心理，換種法，就是讓人在任何時候保持清醒，自醒，清楚自己在做什麼和應該做什麼。你可知何為聖人？”
柳五還在消化布衣文士方才的那些話，是頗有感悟，被問到什麼是聖人，他脫口而出道“聖人便是完人。”
布衣文士卻道“錯，聖人也非完人，隻是無限接近完人，人無完人，聖人也不例外，聖人能夠講出大道理也能夠做到，而這一點聽似簡單實則極少有人能夠達到，聖人也是時時刻刻清醒的人，知道自己要做什麼，該做什麼。能夠做到這兩點的人成聖已是不遠。”
柳五知道這聽起來很簡單的兩點要想做到真是極其困難，他自問一點也做不到，他現在就很茫然，不清楚要做什麼，該做什麼，隻是順其自然，被冥冥之中的一種力量擺布，命運也罷，意也好，總之他隻能順應無法改變，完全不明白自己真正要做什麼，該做什麼。
唉，他如此，世上之人也大都如此，所以聖人隻有寥寥幾個，成聖比之成仙成神更為不易。
見他若有所思，布衣文士便不再話，伸手輕撫身邊一棵寒竹，動作自然而又極為親和，給人的感覺他是在安撫自己的兒子，雖然沒有話，可關愛之情，嗬護之心已經完全從簡單的動作裏表露出來，也讓寒竹完全感受，而有了布衣文士的撫慰關懷，一棵棵寒竹真似有了精神，身軀更為挺拔，英姿颯爽，迎風抖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