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爾蘇黎心情開朗,為人也心直口快,有一是一有二是二,此刻她問無塵,“老和尚你最公道,這一場誰輸誰贏,你且說說。”
無塵點點頭,“女施主一曲悠揚神妙醉人心弦,叫人醉生夢死,實乃當世之神曲,而葉小施主一曲肝腸寸斷,卻也讓人黯然銷魂,老衲不才,真不知誰勝孰敗。”
道童插嘴道:“仙子姐姐和小雲弟弟音律各有千秋,確實很難定出勝負,反倒像是平手。”
淩月哈哈大笑,大讚徒弟智慧不凡,“如此看來,這一局確難爭出勝負,那麼就平了吧,仙子意下如何?”
烏爾蘇黎方才聽葉淩雲吹奏,雖聽出其技藝不熟,比起自己而言已算是輸了,但感情醞釀卻無可挑剔,然他先前早說對奏笛並不甚了解,也不會是欲蓋彌彰,這樣想來,自己練習十餘哉笛藝,與其相比其實是輸了,如此一來也確實算做平手。便咯咯一笑:“我也覺得這小娃娃當真了不起,確是個音韻的奇才,我也佩服得很,那麼這一場就算打平了吧!”
葉淩雲一聽大夥這樣說,連忙擺手:“不,不,仙子姐姐音律非凡,曲藝超窮,我吹的亂七八糟,怎能和姐姐打成平手,這一局是我輸了!”
在場眾人一聽都看了看葉淩雲,隻聽他又說,“仙子姐姐人長得好看,心腸又好,我很想仙子姐姐能醫好我,我便可以去找我姐姐了,但是娘親從小教我,做人要光明磊落堂堂正正,我曲藝比仙子姐姐差遠了,我心知肚明,所以上一局的確是我輸了。”
淩月哈哈大笑,此刻心中對這小子越來越喜歡,覺得此小娃年紀雖小,卻明辨事理,剛正不阿,是就是,不是就不是,說的話雖略感稚嫩,卻比自己所言要公道許多了。
無塵也微笑點頭,“小施主宅心仁厚,公道於心,實屬難得,倘若世間眾人都有小施主的大智大慧,天下便隻有太平了。”
男子也說道:“性命雖重,卻重不過到道義,你小小年紀便有如此覺悟,實屬不易,為師倍感欣慰,葉家子孫果然氣度不凡。”
葉淩雲聽這些人各個誇讚自己,反而有些不好意思,麵紅耳赤。一個勁撓頭,他看看道童念塵,也對他微笑讚許,老大不好意思的。
烏爾蘇黎沒說什麼,其實她也知道自己的曲藝比葉淩雲高很多,這一局平的不幹心,烏爾蘇黎心高氣傲不亞於那男子,對輸贏之事本看的很重,但疼惜眼前的小孩,此刻輸贏卻也看淡了幾分,實屬罕有,她為人雖豁達,但畢竟是女子,難免有些不服,聽到葉淩雲這一番話說的不偏不互,頭頭是道,既解開了自己的悶氣,又讓這賭局不至落敗,對葉淩雲的疼惜之情又增加了幾分欣賞。
眾人本十分在意這場賭局,事關葉淩雲和男子的性命,然也知道此女心地不錯,又說了方才那番話,便也把輸贏看輕了不少。淩月今日心情大好,顯得神采熠熠,滿臉春嬌,他對烏爾蘇黎說,“既然仙子有心施救小雲傷勢,你這一局我看也不必比了,我這仙丹及配方煉發,這就給你。”
烏爾蘇黎卻擺了擺手,“那可不行,勝敗未分,怎可言而無信,救不救小娃,那是我的事,姑娘我想救這小娃,是我喜歡他,和賭局無關,我要你的藥方,也是要賭勝贏來,誰讓你送了,所以這一局還是要賭的。
眾人對此女都習以為常,深知她極有個性。淩月便問:“那麼這一局,我們再賭什麼?”
烏爾蘇黎早已想好題目,“素聞中原武林武術博大精深,高手如雲,我也是習武之人,你們幾個我看都身手不凡,不知算是一流高手還是二流高手,今日就見識一下中原的武功吧。”
無塵眯著眼睛,微笑不語,而淩月呢,知道這苗疆女子武藝很高,但卻不是自己的對手,男子心想:“我去試試她吧,但並無必勝的把握,還是聽兩位高人的安排吧。”
無塵問道:“女施主不知想和誰切磋,你在我三人挑選一人吧。”
烏爾蘇娜知道這老和尚身懷絕技,所年紀很大,但是方才見識過,自知不是對手,而那個白發老道和男子對決之時,她看得真切,知道他手下留情,武功也強的很,隻剩下這男人,之前看過他的劍法,剛猛無鑄攻守兼備,看不出什麼破綻,真的動起手來,勝敗難說。但眼下隻有他稍弱一些,唯有選他也無他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