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城大驚失色,急忙上前將人攔住,“皇上不可!萬萬不可呀!您就這樣去見他實在是太危險了,請允許臣……”
看著攔在身前的人,一抹厭惡從眸中掠過,宗政勾唇似笑非笑的開口,“從小到大已經這麼多年了,舅舅以後是不是也想一直管著朕?似乎不是朕說的話你們都可以視作無物?”
樊城一驚,驀地低下頭去,“臣不敢。”
“既然不敢還不讓開?”
深吸一口氣,樊城咬牙挪開了步伐,眼睜睜的看著那人走了進去。
在一旁看戲的孟其姝見狀若有所思的道,“看來這兩個人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麼和諧啊,而且……”
鳳漠挑眉,“而且什麼?”
“……嗯。”孟其姝蹙眉,“總覺得有種莫名的敵意,亦或者說……厭煩?”
“是麼?”鳳漠聞言眸色一暗,不著痕跡的問,“那阿姝是怎麼知道的呢?”
“感覺。”
“不許對他有感覺。”
孟其姝愕然,一副見鬼的表情,“我拜托您啊狼王殿下,您的思想能別那麼狹隘麼?除了男女私情,你那腦子裏到底裝的都是什麼啊,真不敢相信狼族有你這麼一位王。”
“本王的能力與魅力你哪兒知道,慢慢發掘吧。”鳳漠搖頭歎息,伸手揉了揉孟其姝的腦袋昂首闊步的走了。
孟其姝滿頭黑線,風中淩亂。
能力與魅力?
他真的有那種東西?
樊城一臉陰沉的沉默半晌,舉步走到門口最近的位置停下來守在了那裏。
且說另一邊,宗政無比自然的侵入了別人的領地,雖是白天屋內卻出乎意外的昏暗,破爛的幕簾與輕紗飛飛揚揚更加遮擋視線,一眼望去竟是半個人影也沒瞧見。
從一進這裏便感覺怪異,到此更甚,宗政沒有停下腳步朝裏間走去,“二皇弟,是我。”
“皇上真是好膽量竟然一個人進來了。”房內突然響起一道男聲,低沉嘶啞,帶著難以言喻的壓抑,聽的人毛骨悚然。
孟其姝就跟在宗政身後三丈之外的地方自然也聽到了,一瞬間便轉身向身旁的人人取證,“鳳漠,這就是那個傳聞中的二皇子?”
“嗯。”借著機會,鳳漠伸手攬住了孟其姝的肩,“走,我帶你進去看看。”
孟其姝連忙反手拖住鳳漠的手臂,“不用了,在這兒看就行,我們還是跟著宗政吧。”
在驚訝之前還是有點心理準備的好,雖說這裏是人住的地方可偏偏給人一種鬼的感覺。
鳳漠輕笑,“阿姝是在怕麼?”
“才沒有。”孟其姝不屑的哼了一聲。
聽到回應,宗政似乎舒了口氣徑直朝聲源走過去,“來見自家兄弟用不著膽量,雖然這麼多年不曾見過二皇弟,但血緣是不可取代的存在。”
裏麵的人低低的笑出聲來,滿含諷刺,“兄弟?到了這種時候還說什麼兄弟,這麼多年我獨居於此,你是不是都不知道宗湛這個名字?”
“哦?我的目的是什麼你已經知道了麼。”撥開一道道幕簾卻始終不見人影,宗政驀地停住了腳步,“其實我今日來是想與談一樁交易。”
“我不過是一個廢人而已,皇上與我談什麼交易。”
“別這麼急著否定我,至少聽我說完在下評判。”
車輪聲響,一抹人影從重重幕簾之後緩緩而出,枯瘦的臉幾乎看不出原本的容貌,真真是形若枯骨,仿佛一陣風都能將之吹走。
宗政倏地眯起眸子,震驚溢於言表,“你……你怎麼會……”
“怎麼會是這種樣子?”宗湛接下話,無聲的笑了,“是不是沒見過如乞丐般落魄的皇子?知道這一切都是白水所賜嗎?”
宗政默然,“我今日隻是來跟你談交易,以前的恩怨能否暫時擱置。”
“這怎麼是以前的恩怨呢。”宗湛嗤笑,“我倒看看你能說出什麼來,不是說要做交易?說吧,我洗耳恭聽。”
宗政點頭,直接道,“你最終想要的是皇位嗎?”
宗湛沒有反應,倒是一旁的孟其姝嗆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