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是我跑出來的,可我出門從來沒有這樣的狀況,都是因為你,你那張臉。”
鳳漠失笑,“原來錯的是我的臉啊。”
後方突然湧入一隊人馬將擁擠的人群驅散,一見車馬人群很輕易便被疏散開了。
孟其姝見狀凝眉,任由鳳漠攬著她退到一旁,在看到馬車前駕車的人時瞪大了眼,“鳳漠,走。”
手腕一緊突然被拉住就走,鳳漠一頭霧水,“怎麼了阿姝?怎麼突然……”
話未說完,馬車裏的人突然開口了,“姝兒,怎麼見著世伯就要逃跑呢。”
完了!孟其姝在心中哀嚎一聲,僵住了腳步,轉身之際已恢複如常的笑臉,“原來是世伯啊,我還以為是什麼大人物正想避一避呢。許久不見,世伯一向可好?”
侍衛打起簾子,陸之喬笑著招了招手,“站在大街上說話像什麼樣子,快上來到世伯家去坐坐,世伯真是好久都沒好好跟姝兒說過話了呢。”視線落在一旁的人身上時怔了一下,隨即笑道,“這位就是鳳漠吧,一起來吧。”
話已經說到了這個份上,孟其姝心知拒絕不了,隻好含笑應和,“那就打擾世伯了。”
兩人一起上了車,一落座孟其姝就後悔了,那種審視的目光如坐針氈。
看夠了,陸之喬這才緩緩開口,“嗯,果然不錯,除了長得太美貌了點兒,都好……都好。”
“謝世伯誇獎。”鳳漠笑的得體。
“我也隻是實話實說而已。”陸之喬輕笑,視線落在了兩人交握的手上時眯起眸子,“你們兩人感情好世伯就放心了。姝兒啊,這些話按說世伯不該說,不過這件事總得有個結束,你們年輕人還要你們年輕人自己解決。有時間見他一麵吧,將話都說清楚,讓他能夠放下這一段感情重新開始。不瞞你們說,其實我跟孟老頭已經開始張羅選妃的事了。”
孟其姝聞言眸色一暗,低下頭去,“世伯我知道了,是我的錯,我不應該逃避,我已經知道該怎麼做了。”
鳳漠沒有說話,輕輕握了握孟其姝的手。
說做就做,孟其姝一向急性子,從陸府出來就讓鳳漠用法術給宗湛送了一封信。
時間定在翌日下午未時,地點定在了東郊紫竹林。
一晚的時間很快過去,孟其姝出發的時候,鳳漠將人送到了門口,見人要走不由得的叫了一聲。
“阿姝。”
孟其姝聞聲從窗口探出頭來,“怎麼?後悔了?”
“怎麼會。”鳳漠揚眉,壓下心中的擔憂勾起一抹笑,“早點回來。”
孟其姝一怔笑了,“嗯。”
看著遠去的馬車,霜降側目看了身旁如磐石一般的人,不覺歎息,“自作孽不可活,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啊。”
鳳漠默然。
孟其姝原本還在擔心宗湛會不會來,甚至連鳳漠的信有沒有真的送到手上都不知道,可到了那兒看到亭中那抹熟悉的身影時愣了一下,心中的雜念突然間消失,幹幹淨淨。
聽到腳步聲,那人轉過身來,依舊是一身白袍,隻是較之前鬆垮了不少,清瘦又憔悴比以前裝病的時候更顯病弱,完全不見了之前的強勢。
“姝兒,你來了。”簡單的問候,再平常不過,沒有流露出一絲一毫的傷痛。
明明是一張憔悴蒼白的臉笑起來卻攝人心魄,孟其姝一直知道他有這樣的特質,斂了心神,笑著回應,“嗯,我來了。”
“坐。”宗湛勾唇,徑自坐到了對麵的位置,視線卻一直落在了孟其姝身上。
看著鋪著薄墊子的石凳,桌上的茶點,孟其姝凝眉,心中不覺有些苦澀,“對不起,我不辭而別。”
“不,是我逼你太緊了。”宗湛搖頭,唇角勾起一抹苦笑,“愛不是占有也不是選擇,我太過在意才會失去了理智一直逼你做你不願意的事,甚至是威脅你。我一直認為在這世上沒有一個人會比我愛你,如果有那個人隻會是孟世伯,可是我錯了,這個世上除了我跟孟世伯之外還有一個人,那個人就是鳳漠。他可以毫無保留為了你付出一切,甚至是生命,而我不能,我放不開仇恨放不開權勢,魚與熊掌不能兼得,我以為我能同時留住卻終究失去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