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第一次在人前承認自己是他的女兒,卻隻是為了用她的命來換溫馨的命!
原來,不隻是她這個人可以忽略,就連她的命都是可以忽略的!
溫長庚知道不可能用溫暖來換回溫馨,看到武警請來的軍方支援到了,馬上放開溫暖,擠了過去:“我隻有她這麼一個女兒,請一定要保證她的安全。”
高楊臉色冷峻,接過槍,一言不發。
溫長庚怕他不顧女兒的安全,還想叮囑幾句:“請你——”
“閉嘴。”高楊回過頭,冷冷地嗬斥。如果要的是一個沒命的人質,還犯得著請他來麼,蠢貨!
“你站住!”那歹徒衝著高楊咆哮,“你再敢走近,我一刀殺了她!”
高楊還是不為所動,手裏握著剛才一個警察遞給他的手槍漸漸靠近。
“我叫你站住,聽見沒有!”歹徒的聲音有一絲不易察覺的慌亂,手裏這個人是他活命的唯一籌碼。
高楊勾起嘴角,冷冷道:“前段時間有七個窮凶極惡的歹徒死在我的槍下,如果你的手再亂動,今天你也不例外。”他沒有用擴音器,但就這麼一出口,渾厚有力的聲音就傳了出去。
那件案子轟動一時,可以說得上人人皆知。聽說當時有個狙擊手一槍一個,子彈穿透紙盒子,精確射入了幾個歹徒的腿部。當時他還讚歎了一下對方的精準槍法。現在一聽對麵這人就是,不免慌了起來。
“你做夢!”說著便要將刀尖刺入溫馨的脖子。
電光火石之間,高楊果斷地舉起槍,隻幾秒地瞄準,扣動扳機,一顆子彈打在了對方的手腕骨處。那人還未反應過來,低頭看向自己手腕傷口的一瞬間,高楊一個箭步上前,一隻手按著那歹徒的手,一用勁,刀跌落。一隻手拉住人質的胳膊,將人推到身後,馬上有人過來把她帶了下去。
歹徒劇烈地掙紮了起來,高楊又是一腳踢過去,足尖恰好點在那傷處,腳背繃起,腳尖下壓,一勾,就將對方帶到在地,然後沒有任何猶豫地,一腳踩上了那隻中彈流血的手。
等警察接手了,他隨意將槍一拋,打算走人。
“隊長,真的是你啊!”一個身穿武警服的年輕人衝了過來,一臉的驚喜。
高楊微微一眯眼睛,隨即一巴掌拍在來人的肩頭:“石頭!沒想到你是小子!”石頭大名石忠堂,脾氣跟茅坑裏的石頭一樣又臭又硬,所以大家幹脆都叫他石頭。
石忠堂臉上都開了花了,十分激動:“可不是嗎!哎,說起來咱們已經好幾年沒見了,今天無論如何一起吃頓飯,聚一聚。說好了,你別想偷偷溜人!”
高楊看了看表,還有時間。
歹徒已經被製服,戲劇已經收場,看戲的人群也就慢慢地散開了。
溫暖怔怔地站在原地,手腳冰冷,像是沒了魂魄的人。就在剛剛,她一直努力地撐著那個世界傾塌了。心裏一片荒涼、寒冷。
高楊剛要找個地方坐著等石頭,視線一掃就看到一個女孩傻傻地站著。他剛剛停車,就聽到了溫長庚跟歹徒的對話。當時他就皺了眉頭,他們當兵的善於判斷,馬上就斷定他是真的想用另一個人來換下人質。所以他請求自己保證人質安全時,他懶得理會,這種自私自利的人最可恥了。
他隨意拉住一個人:“喂,這個女孩是怎麼回事?”
“哦,剛才那個院長要拿她來換人質,可能受打擊了吧。我過去看看。”
“不用了,我去吧。”高楊已經覺得她有些熟悉了。走近了才發現,居然是剛剛那個女孩。
一臉的木然,身體僵硬,瞳孔渙散,明顯是受了重大打擊。
“你——”高楊正要問她沒事吧,她身體一晃,就這麼倒了下去。
高楊一伸手,就把她給接住了。低頭一看,人已經暈了過去,身體冰冷得像是在冬天的河裏泡了幾個小時。
跟一個警察交代了一下,讓他轉告石頭,高楊抱著人就進了聖安醫院。剛剛經曆了一單恐怖案件,現在已經恢複了秩序,果然是大醫院。隻可惜,有那樣一個院長!
診斷結果出來,不出高楊所料,女孩子是急氣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