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種兵神氣呀,踹破我的門照樣要賠償。”梗著脖子,溫暖就像一隻戰鬥的小公雞,氣焰囂張得很。這些日子一直憋在心裏的氣,似乎都在這一刻借這件事發泄出來了。威力大得很,跟火山爆發似的。
小護士嚇得膽戰心驚的,一直溫和的溫醫生怎麼也有這麼彪悍的時候啊。生怕呆下去真的會出事,她使出了全身的力氣把人給拖走了。
“別以為我怕你!”溫暖在轉彎的時候,還扭過頭對著男人揮了一下拳頭。張牙舞爪的,但在有些人看來莫名的可愛得很。
高楊摸摸下巴,笑了。還沒人敢指著他鼻子罵人呢。上次見到她柔柔弱弱的,沒想到脾氣這麼火爆。是的,他已經認出她來了。
“火辣,夠味!高中隊,這小醫生膽子不小啊!”戰士們看著被拖遠的溫暖,想到剛才她跟隊長梗著脖子吼的樣子,不由得對她由衷的佩服。敢對著隊長吼的,別說女人,就是男人也基本上沒有!嘖嘖,這小醫生要是成了嫂子,準能把隊長給製服!
他們突然從心裏橫生出源源不絕的期待來!能看到魔鬼隊長吃癟,那是多麼大快人心的事情!
溫暖一進急診室,急診室的醫生都快哭了,看見她都好像看見菩薩一樣。
身邊的護士開始給她報告:“粗略檢查,病人子彈穿透左胸,打中動脈血管。血壓下降很快,心跳六十,失血嚴重,呼吸困難。”
溫暖翻了一下病人眼睛,又看了看儀器:“準備血袋輸血,準備腎腺激素,通知麻醉科趕緊到急診室,這個情況不能送到樓上手術室了,就在這裏做手術吧。讓護士長過來做我助手。還有……”
溫暖看了看人滿為患的急診室。一群五大三粗的男人,身高都超過一米八,杵在急診室,擋住燈光特別礙眼:“趕緊給我清場。”
護士不敢趕人,這些人手裏有槍,他們可不想被這些人指著頭。他們是救死扶傷的醫院,不是被黑社會打劫的銀行。
土匪高楊推開人站在溫暖麵前:“你保證能救活他?”
溫暖直勾勾的盯著他的眼睛:“就算是簡單的盲腸手術也會有事故,哪個醫生都不會保證絕對不會出事。我們盡人事,你們兄弟隻能聽天命。”
高楊盯著溫暖,這話讓他非常不舒服,躺在裏麵的可是他的兄弟。
倏地,其中一個弟兄手裏的槍對準了溫暖的太陽穴。他子彈上膛,隻要勾動手指,這一下溫暖的腦袋絕對會和一個摔碎的西瓜一樣,碎的稀裏嘩啦的:“你要是救不活他,我就讓你陪葬。”
高楊一伸手,抓住了兄弟的手腕。壓著槍口緩緩地往下,不再對著溫暖的太陽穴。
溫暖冷笑一下,拿起一把手術刀,對準病人的左胸口:“再不清場,我直接讓他見閻王。你打死我,我就讓這把刀直接插進他的心髒。看誰手快。”
行了,對峙上了,救死扶傷的醫生快被逼得變殺人凶手了。護士都快咬著手絹哭了,溫醫生平時不這樣啊,她溫和得很,她笑的時候最能安撫人心,她對每個人都非常和氣,怎麼就,單單和這些特種兵作對呢。他們可是國家特殊人員啊。
“尚磊。”高楊叫一聲。
兄弟手指一轉,槍支被收在槍套裏。行,小醫生有種,比他還張狂,看她的醫術會不會比她的張狂要好。這個時候多耽誤一分鍾,他的兄弟就多一分危險,還是不要和小醫生對著幹了。
高楊轉身對著這些人一擺手:“咱們到外邊去等。”
這邊手術進行著,門外的那些男人卻在走廊裏抽起了煙。護士也不敢阻止。
“高中隊,這個醫生可真拽,我一直以為醫生和天使一樣,哪知道遇上這麼個主兒。”尚磊對剛才那一幕還耿耿於懷。倒不是記恨,更多的是意外吧。
高楊吐出一口煙,斥道:“閉嘴!大老爺們跟一個娘們計較個啥。隻要她能救活張珂,她就是再拽也是個天使。”
手術室裏,護士都拿用崇拜眼神看著溫暖。遇上困難,麵對窮凶極惡之徒,敢無所畏懼,這才叫人佩服呀:“溫醫生,你就不怕嗎?他們咋咋呼呼的,進了醫院就和土匪下山一樣,有幾個膽小的都不敢出來呢。槍口對準你腦袋,你就真不怕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