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會兒喬菡出來手裏拎著一個手提袋。喬菡把手提袋遞給呂繹,呂繹看到裏麵有兩隻玻璃杯,一個用紙盒裝的酒,是附近一個地方產的老白幹,屬於60°以上的高度酒。呂繹跟著喬菡沿著街道走,呂繹問:“你喝過這種酒嗎?”
“喝過兩次,挺好的,就是入口有些辣。”喬菡說。
“隻是有點辣!這種酒男的都很少喝的。”呂繹驚叫道。
喬菡看到呂繹驚訝笑了說:“我以為呂繹對什麼事都不會奇怪,原來也會驚訝啊。”
呂繹苦笑一下,看來今天喝酒勢在必行啦。他本來是想逃避喝酒結果卻被人拉成酒伴。呂繹輕輕歎口氣。
雖是輕微的歎氣,喬菡還是聽見了,她說:“怎麼?陪我喝酒讓你很為難嗎?”
“怎麼會,隻是一瓶酒而已,雖然度數高些。”呂繹趕緊回答,女孩的敏感從來不能忽視。
“呂繹,回答問題不要避重就輕。”喬菡笑容燦爛地說,“隻有兩個人喝酒需要坦率而言,誠心相對,否則就沒什麼趣味啦。”
“看來你真是喝酒的高手,對喝酒還有這麼多獨到的體會。”呂繹說。
“是嗎?我從小和步步一塊兒長大,隻是她從不肯喝酒,害的我找不著人陪。”喬菡輕輕說。呂繹隻是知道她們兩個是關係很好,沒想到竟是這麼親近的密友。
一會兒喬菡跟著呂繹到城西的河邊,走上一個很窄的橋麵,這座橋平時隻走行人,現在已近晚上九點人跡全無。喬菡笑著說:“呂繹,你過來。”呂繹走到喬菡身邊,喬菡忽地伸手抓住呂繹的衣袖,呂繹本能地用力要掙脫,喬菡用另一隻手在呂繹手臂上拍一下說:“別動。”呂繹停下來疑惑地看著喬菡,隻見喬菡抓著呂繹的衣袖快速地在橋的欄杆上擦兩下放開,然後向上跳坐在欄杆上。
呂繹看完叫道:“你要擦欄杆我有紙巾,你幹嘛用我袖子。”
“你袖子比紙巾好用啊!不浪費資源且不汙染環境。”喬菡在欄杆上踢著雙腿,微微地笑著說。
呂繹看著喬菡想這是個比劉步步更讓人琢磨不透的女孩:有時候平和寧靜,有時候歡喜躁動,有時候認真的不苟言笑,有時候卻又熱情如火可愛調皮。呂繹把酒拆了包裝,打開倒少許酒洗了兩隻杯子又用紙巾擦幹。呂繹先倒半杯酒給喬菡,然後又給自己倒上。兩個人輕輕碰了杯各喝一口。喬菡看呂繹端著杯子小口啜飲、細細品味很少有人選擇這種喝法來喝烈酒。喬菡張口說:“呂繹你在想什麼呢?”
“也沒什麼,隻是在想,你一個女孩怎麼會喜歡喝白酒,還挑這樣的烈酒喝。”呂繹說。
喬菡聽呂繹說完微笑著說:“其實也沒什麼。我是生來如是,就像我的外貌一樣。我喜歡喝烈酒隻是喜歡這個味道,並不是追求刺激。”她停一下又說:“呂繹,有人這樣解釋命運,說‘命’是定數,就像你我都生在這個特定的時代,就像你是男孩我是女孩,它就是這樣,不可更改。‘命’是我們生命不可變動的基礎,是和我們有關的已成現實的過去和現在。我們隻能接受、麵對、承認、承擔。而‘運’則是變數,是基於同樣現實基礎的不同可能性,是我們可以把握、逃避、創造、改變的。‘命’不是結果而是根基。隻有很好地認識‘命’,我們才能把握‘運’。這樣的解釋真是可愛,是我喜歡的。”
呂繹並不說話隻是傾聽,他見喬菡的杯子空了,就接過來給她添酒。因為都喝了半杯酒呂繹就叫喬菡從欄杆上下來。
喬菡從欄杆上跳下來接過呂繹手中的杯子說:“呂繹看來你也很能喝酒,可你為什麼在飯桌上老是躲酒呢?”
“我隻是不喜歡在飯桌上拚酒,覺的那即浪費飯更浪費酒。酒隻是讓想喝醉的人來痛快喝醉的。”呂繹說到最後一句語氣裏有了明顯的歡快。
“哈,很有個性的話。來幹一個。”喬菡說完給呂繹碰杯。兩個人都是一下喝幹。兩個人又喝下半杯酒後,喬菡眼睛水汪汪的,在黑夜裏明亮若星。呂繹一喝酒腦袋就遲鈍,一陣暈一陣暈的,他看著在橋麵上來回走動的喬菡做夢一樣不真實,身邊的女孩觸手可及但卻遠在天邊。兩個人喝酒忘了時間,呂繹隻記得喬菡說了很多話,沒完沒了,隻是呂繹沒有記住說了些什麼。
喝完酒後呂繹送喬菡回家,然後自己回家。經過一路走動,呂繹酒意上湧,胃裏一陣翻騰,呂繹強壓住要吐的衝動,振奮一下走進家裏。路過樓下客廳看到母親書房還亮著燈就敲門進去說:“媽,我回來啦!您怎麼還沒睡?”
呂家女主人抬頭看著兒子皺眉說:“你喝酒啦?”呂繹點點頭。呂家女主人頓一下說:“那你自己上樓倒些水喝,歇會就睡吧。”呂繹聽完答應著就上樓回房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