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大牛卻有些躊躇:“可是……這麼扔出去,外麵這麼冷……”
“凍死也不賴咱!這丫頭沒那命!”曹氏瞪了孟大牛一眼。
孟大牛瞥了一眼孟夏花一咬牙,把她抱著往外走,心裏邊跟孟夏花道歉:花兒啊,啥也別怨,下輩子啊找戶好人家投胎,千萬別到咱們這小村子來了。
孟大牛抱著孟夏花一路避著人多的地方,竟是挑人少的小路,一直走到他們村裏的女人孩子洗衣服的河邊。這個時候,沒人來洗衣裳,把孟夏花扔在這兒。就算以後被人發現了,就當花兒是失足掉下去的,大不了就是加張草席子一裹扔在後山就完了。
扔下孟夏花,孟大牛頭也不回地往家跑。剛一進門,就撞上了老太太。
“哎喲娘啊,你這站在大門口幹啥呢?”孟大牛拍著胸口喘氣。
孟老太太瞥了孟大牛一眼,有些奇怪:“我站在這兒都老半天了,你是尋思啥呢,都沒看見我?對了,花兒呢?怎麼打我從你兄弟那兒回來就沒見花兒啊?”
“花……花兒……”孟大牛臉色漲紅:“許是和春桃玩去了吧!”
“不能。”孟老太太搖了搖頭:“春桃一向不和花兒搭幫,他倆玩不到一塊去!”老太太頓了頓,一把抓住孟大牛的領子:“兒啊,你和娘說實話,你和你媳婦是不是打花兒什麼壞主意?我可跟你說,娘可不答應啊!”
“娘你說啥呢?我能把花兒怎麼著啊?”孟大牛嘿嘿笑了兩聲。
孟老太太盯著孟大牛看了兩眼,拄著拐杖往外走了。
孟大牛皺了皺眉,可是又琢磨老太太也不能去河邊,便去飯屋裏給曹氏煮雞蛋去了。
孟老太太出了家門,轉悠了一圈,見人就問見沒見著他們家花兒,這麼冷的天,在外麵玩的大多都是孩子,沒人喜歡和孟夏花玩,便都搖頭。
隻是胡寡婦家的胡蝶跑過來扶住孟老太太的手:“孟阿婆花兒不在家嗎?今兒我還想找花兒玩呢,聽說花兒多了個弟弟?”
孟老太太點了點頭,扶著胡蝶問:“小蝶兒啊,阿婆問你,以前你和花兒都喜歡上哪兒玩啊?”
“花兒好像總是要洗衣服……孟阿婆我們去河邊看看吧,也許花兒今兒又去洗衣服了。”胡蝶蹦蹦跳跳地拉著孟老太太往河邊去。
“花兒!花兒!”
阿夏覺得渾身疼的受不了,耳邊一群人聒噪地喊著,阿夏聽得不是很明白,掙紮著睜開眼睛,就看到一個灰白著頭發的老人抱著自己哭的鼻涕眼淚一大把,身邊還有一個綁著小辮子的小姑娘看起來不過五六歲,對著自己也是又哭又笑的。
她們對著自己喊:花兒。
阿夏皺眉,腦子裏一陣鈍痛。
這個身體的記憶慢慢湧了上來,而屬於阿夏的記憶也湧了上來。
阿夏高中畢業回自己從小呆的孤兒院,卻意外遇上了百年難遇的洪水爆發,於是……
這是穿越?
可是……
為什麼不能給自己一個好一點的身份啊,這個花兒,怎麼看怎麼是受了家庭暴力,爹不疼娘不愛啊。這孩子是活活被自己爹打死的啊!
阿夏震驚了,接收著屬於孟夏花的記憶,覺得孟家……
很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