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蝶冷冷地勾起唇角,轉頭看著紅苕:“我倒是從來不知道,你也是這樣的人。”
甘心被蘇荷利用,明知道是利用,還是飛蛾撲火一般的衝上去,為的隻是看一看胡蝶詫異的麵容嗎?
真是可笑。
“紅苕,蝶姐姐待你不薄,你為什麼……”青兒一開口,就被紅苕惡狠狠地瞪了一眼。愣了愣,青兒猛地將臉低了下去。
紅苕這才笑了笑:“蝶姐姐,你待我好不好,你我心知肚明。隻是我是什麼樣的人,也不消姐姐來評判。”
胡蝶冷笑連連,最終隻是點了點頭,將紅苕請了出去。
青兒轉頭看著胡蝶有些不安:“蝶姐姐?”
“我沒事。青兒,如今我不方便再去酒香,你去那邊仔細打聽打聽,這到底是出了什麼事兒了。”胡蝶皺眉。
青兒點頭,看了胡蝶一眼默默地退了出去。
胡蝶眉頭緊緊皺起,有些想不明白似的。
而此時的酒香,每個人臉上都陰雲密布。
尤其是九娘。
她想不明白到底是哪裏不對,為什麼這麼多天過去了,釀出來的東西還是一股子奇怪的味道。別說啤酒花的香味了,就是連一點酒味都沒有。
粉碎、糊化、麥汁過濾、高溫煮沸,澄清冷卻,加入酵母發酵……
按理說應當都沒有問題才是。
九娘皺眉,圍著那個青玉瓷瓶轉了好幾圈。
扶桑歎了口氣:“師妹,算了吧,咱們可以在重新……”
九娘皺眉打斷了扶桑的話:“怎麼能算了呢?一定是哪裏出了問題了,一定……”
“九娘,你好好想想吧。”顧樺承歎了口氣,上前拍了拍九娘的肩膀,看了扶桑一眼,衝著扶桑使了個眼色。
扶桑皺眉又看了九娘一會兒,才歎了口氣跟著顧樺承走了。
薑女上前,拉了拉九娘的衣袖:“師姐,咱們先回去吧。”
“你自己先回去吧,我還要想想。”九娘衝著薑女勉強地笑了笑。
薑女無奈點頭,一步三回頭的走遠。
粉碎、糊化、麥汁過濾、高溫煮沸……
九娘皺著眉頭,在酒池旁又走了一圈,一旁還堆著一些粉碎了的大麥。九娘皺眉,突然就想要自己再來一次了。反正一直到發酵之前的活兒,一個人是完全可以做的到的。
將粉碎了的大麥加到鍋裏,再放上溫水慢慢地熬著。九娘一邊添柴火一邊皺著眉頭想著到底是哪裏出了差錯,知道鍋裏傳出來一陣麥香味,九娘才猛地回神,立馬滅了火。從一旁拿了水桶過來,蓋上濾布,將麥汁過濾出來。
之後又去拿蛇麻花。
拿著蛇麻花要往鍋裏丟的時候,九娘突然住了一下子。
如果就這麼做了,其實跟之前並沒有什麼變化。而這一切,如果說有什麼地方出了差錯,那麼隻能是……
九娘目光落到了那些過濾出來的麥汁上,眉頭簡直就要擰出一個小疙瘩來。咬了咬牙,九娘將那些麥汁重新倒進幹淨的鍋裏,重新燒上了火,等著那些麥汁開始咕嚕咕嚕的冒氣泡來,九娘又將一包蛇麻花扔了進去。之後便是皺著眉頭盯著那鍋發呆。
青兒進門的時候,就看到九娘站在院子裏眉頭緊鎖,十分頹廢似的。
“九娘姑娘。”青兒怔了怔,還是忍不住開口喚了九娘一聲。
九娘回頭,看著青兒愣了一會兒,才問:“胡蝶讓你來的?她怎麼了嗎?”
青兒點頭:“是蝶姐姐讓我來的,蝶姐姐這幾天隻怕都來不了了。不過九娘姑娘不必擔心,蝶姐姐不來是因為不想被紅苕太得意罷了,嬤嬤並沒有難為蝶姐姐。”
九娘點了點頭,青兒倒是一個理解人的。隻是:“那你來找我是做什麼的?”
“我聽說你們失敗了,什麼東西失敗了?蝶姐姐也很關心這個,所以才讓我來打聽一下的。”青兒低眉順眼。
九娘歎了口氣:“釀的酒失敗了。”
“很嚴重?”青兒皺了皺眉。
九娘看著青兒搖了搖頭:“也沒有很嚴重,你回去吧,不要讓胡蝶太擔心了。”
青兒點了點頭,原本就不是很擅長同人交流,又何況她和九娘又不怎麼熟。點了點頭,往外走了幾步,青兒又被九娘喊住。
“胡蝶不能出來了,可是遇上了什麼麻煩?青兒,你當知道她關心我,我也是同樣關心她的,你最好還是同我坦白一些。”九娘看著青兒微微皺了皺眉頭,說出來的話卻帶著柔柔的笑意。
青兒抿嘴,低頭想了一會兒,便同九娘說了胡蝶和紅苕的事兒。
九娘點了點頭,同青兒說了一聲:“你等會兒。”便去了酒窖,拿了兩壇醉仙酒就遞給了青兒,“把這個帶回去吧,我就不信蘇荷給的酒能比得上我們的醉仙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