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
房門被推開,走進來一人,身穿學院的院士服。若是王辰在此,定能認出此人便是給他測試天賦的老院士。
老院士進屋後將門掩實,走到書桌前,看著依然在埋頭苦讀的人,搖頭苦笑。
“唉,師尊的這本手劄你都看了大半輩子了,再看又有什麼用?”
老人聽到來人說話後,很不情願地將目光從手劄上挪開,白了老院士一眼,從嘴裏蹦出四個字:“你懂個屁。”
老院士聽到老人罵他,眉目間並無一絲怒意,自顧自地坐在旁邊的凳子上,沏了壺茶。
老人看了老院士一眼,慢慢地將手劄貼身放好,拿出手時還不忘掖了掖衣角,仿佛生怕手劄會掉出來,做完這些後,老人才抬起頭慢吞吞地說道:“啥事?”
“今天乃是大選的日子,你可知道?”老院士翻手不知從哪裏摸出兩個杯子來,倒上茶水。
“這個自然記得。”老人從桌子後站了起來,十分期待地問道:“怎麼?有好苗子?什麼資質的?是不是出了五彩?”
“你當聖賢資是那麼好找的?千年難得一遇的資質哪會這麼容易出。”老院士搖了搖頭,剛送到嘴邊的清香茶水仿佛失去了味道,被他恨恨地放下,似乎又想起了什麼繼續說道:“倒是有個疊彩的丫頭,但卻是淩軒閣的人。”
老人點了點頭,似乎在思量什麼:“疊彩?那倒也不錯,那你準備帶她去試試那個?”
老院士聞言一愣,眉頭慢慢鎖了起來:“這怕是不好吧,當年師尊是囑咐過的,最差也得是五彩才行啊。”
“嘿,你當我忘了啊,可這不是沒辦法麼?你我二人都已經成了這般模樣,還能再折騰多久?總不能丟了師尊的衣缽,這罪責我可擔待不起。”老人思量了片刻後說道:“若是那丫頭合適,能感悟多少也算多少,咱倆斷氣後也算是後繼有人,屆時再讓她去尋找那合適的人選不也可以嘛。”
老院士沉吟了片刻,還是搖了搖頭:“那丫頭天資雖好,但畢竟不會成為我摘星學院的人,所以她不會成為下一個你,還是再等等吧。”
老人聞言眼睛一瞪,跳上椅子拍著桌子說道:“那你來找我說這些作甚?莫不是來消遣我?”
“我擦,誰告訴你我是來說這個的,還不是你個老頑固把我帶溝裏去了。“老院士鬱悶地吼道。
“你才是老頑固吧,這麼些年這不行那不行的,我看到時候找不到人,你有何臉麵去見師尊。”老人狠狠地刮了老院士一眼,坐了下來:“那你要說什麼?”
老院士摸了摸下巴上長長的白須說道:“今天大選時,在測試的最後,有一個小子星辰鏡竟然測不出他的魂光來!你說奇怪不奇怪?”
“哦?會不會是他身上有什麼擾亂天機之物?”
老院士搖了搖頭:“不會的,我用天眼通查看了他的全身上下,除了有一隻靈寵之外沒有絲毫不妥之處。噢!對了,當我用天演之術強行查探之時,我被一股莫名的力量襲擊,星辰鏡也因此崩碎了。”
“嘶——”老人聞言倒吸一口涼氣:“莫不是他的出身有問題,亦或是來自於異界?”
老院士依然搖了搖頭,眼中閃過一抹冷光斬釘截鐵地說道:“斷然不會是異界!他的出身我剛才去查過了,沒有問題,是老九那邊的出來的。倒是這小子的誕辰之時有點意思,天降寒霜,凝而不散,你說會不會和這個有些關聯?”
老人點了點頭:“很有可能,他人呢?”
老院士算了算時辰說道:“此時必定在登那聖凡崖。”
老人一聽這話立馬就不樂意了,又狠狠地拍了兩下桌子:“你個老糊塗蛋,怎麼不把人直接帶過來?萬一摔死了怎麼辦?”
“嗯?難不成師兄覺得此子的天賦絕佳?”
老院士這話一說出來就意識到自己說的是廢話,連自己都測不出來的天賦,怎麼可能會是尋常之資,臉色當即就是一變。
“你啊,你!還愣著幹嘛,還不快去給我弄過來!一會要是死了怎麼辦。”老人吹胡子瞪眼地說道,差點一腳把他這個不爭氣的師第踹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