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茹思一聽陳氏的話,才知道剛才被人用銀針在手臂上刺進了毒,她驚得雙眼一翻,又暈了過去。
“還不快扶住二小姐?”
陳氏朝著許媽媽和小霞一喊,他們才從驚嚇中反應過來,忙跑去扶住了正欲倒下的林茹思。
陳氏這才空出了手,從懷中掏出了一個瓷白的藥瓶,打開塞子倒出兩粒紅色的藥丸,正欲塞進林茹思的口中,卻被一隻手擋住。
鳳飛雪搶走了陳氏手心中的藥丸和藥瓶,嫻靜的笑容中暗藏鋒利的刀芒,她淡淡望著憤怒到極點的大夫人:“母親,柳姨娘中毒不淺,痛的是我這個女兒的心;而今二姐也中了毒,你應該也能體驗到那種心痛的滋味吧?”
“小賤蹄子,把解藥給我!”
陳氏猛的朝鳳飛雪撲過來,鳳飛雪一個靈巧的轉身躲了過去,冷冷的望著她:“母親,其實那隻銀針上的毒和那盒頭油的毒不一樣,是我下的另一種毒,你要是想救二姐,最好給我老實點,不能再害我,更不得有歪心想加害我娘親。”
接著她淡淡的看著暈倒的林茹思身上,那身價值不菲的冰蟬絲桃紅衣裙,古井般的眸子靜亮卻又幽深:“我這次進宮正好缺一件像樣的衣裙,母親您是聰明人,應該知道怎麼做了吧?” 鳳飛雪出了婉梨院便把從大夫人陳氏手中奪到的解藥交給了秋雁,讓秋雁去綠薇院給柳姨娘服下,柳姨娘身上的毒素積得太深,若是在不服下解藥,隻要會有性命之憂。
隨後她去了祥林院和老夫人辭別後,便和林蕭然一同離開了丞相府,乘坐馬車朝大曆皇宮行去。
一路上,林蕭然緊鎖著眉頭,目光凝在了鳳飛雪那身優雅嬌豔的紅衣之上,他心想著,陳氏從小就嬌慣著茹思,這件衣裙又是茹思最愛的一件,怎麼會穿在了四女兒的身上?
鳳飛雪早就覺察到了林蕭然異樣的眸光,但是她輕輕闔上雙眸,心中想著都是一會兒進宮後,若是皇上和太後召見她,要她說明林蕭然呈上的奏折計劃,她應該如何解釋?
都說帝王之心難測,她必須小心謹慎,以免一句話不當便惹火上身。
大曆朝位於城北,依山傍水而建,氣勢磅礴雄偉,鳳飛雪第一次來皇宮,對於眼前富麗奢華的建築,她都心中誇讚不已。
但是她並未將驚喜的神色擺在臉上,而是嫻靜而又端莊的走在長長的宮巷之中,將皇宮內蓬蓽富麗的景象盡收眼底。
突然,長巷前方走著八人高抬的轎子,轎子裝飾的極為樸素,但也不失尊貴,白色的軟紗簾子長長垂下,清風中飄飄搖搖如雲端般高雅;轎頂和轎身多用了寶石和玉器修飾,陽光下散發著耀眼的光芒,如同巨大的光環一般,將所有人的眸光都吸引到那頂轎子之上。
鳳飛雪心中猜想,這樣尊貴的轎子,不是皇上坐在上麵,就是宮中妃嬪或者皇親國戚坐在上端,身份一定高貴的很。
林蕭然和鳳飛雪垂著頭,站到了牆邊,這是在宮中的基本禮節,不料轎子停下,從軟轎中走出一身白衣勝雪的男人。
鳳飛雪微微蹙眉,抬眸間竟然對上了那雙溫柔似水的雙眸,竟然是七殿下拓跋辰?
拓跋辰見到林蕭然禮貌的和他打聲招呼:“不知林丞相來皇宮所謂何事?”
林蕭然隻是淡淡答了一句:“臣受了皇上的旨意,進宮覲見的!”
拓跋辰將眸光掃在了鳳飛雪的身上,今日她身著繡有牡丹紅裙,腰間係有一根白玉的束帶,將她不堪一握的瑩瑩細腰勾勒的如此曼妙,她的裙擺用金線勾出蕾絲花邊,在陽光下發出細碎的亮光,將她的身姿都襯托的優雅迷人。
而她的妝容素雅,卻一顰一笑間都是那樣的端莊靚麗,如仙子一般純美秀麗。
“四小姐今天也要進宮覲見嗎?”
他的聲音如水蕩漾般清澈迷人,鳳飛雪聽聞他的聲音,突然想起了前世的李辰,曾經李辰也是這樣溫柔的對她說著每一句話,他們真是有太多的相似之處了。
鳳飛雪隻是微微笑了下:“七殿下,臣女隻是代替二姐進宮而已。”
拓跋辰聽聞了她的話,不禁問道:“那二小姐為何沒有來?”
“二姐身體不適,在閨閣中修養,所有由我來替二姐進宮。”
林蕭然伸出手拉了一把鳳飛雪的衣袖,接著朝拓跋辰辭行:“七殿下,臣有要事稟奏,改日再與七殿下詳聊。”
“七殿下,告辭!”
鳳飛雪隨同林蕭然邁著急湊的步子朝皇宮的正殿走去,而拓跋辰眼底的溫柔之光一掃而盡,換成陰鷙的眸光,他恨恨的咬緊牙:他能有今天都是被這個林丞相的四女兒出的南水北調的惡計劃所致,今天林若曦進宮來是等著受死,還是要用她那個精明的腦子為自己狡辯些什麼?她以為她能逃脫這次浩劫嗎?他倒要看看她到底有何能耐。 金陵殿位於大曆皇宮的中部,是大曆皇帝和眾臣早朝和議政神聖之地,大力皇帝隻傳了林蕭然一人進殿覲見,讓鳳飛雪在外麵候著,隨時聽候皇上的召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