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我的玉簪子哪裏去了?”
拓跋天被這句話刺激的無奈笑出聲:“一天天丟三落四,真不知道你腦袋裏都想些什麼。”
鳳飛雪瞥了他一眼,接著提起長裙,向前方快走兩步,俯下身子顧裝作要拾起東西,在拾起簪子的一霎那,她將那條青蛇用簪子挑起扔向更深的樹叢中。
接著一隻手握著簪子,另一隻手扶住了額頭,整個人暈倒在地,而且倒下的速度極其緩慢,樣子及其唯美,看的拓跋天有些沉醉。
“喂?四小姐你怎麼了?沒有被蛇咬到吧?”拓跋天緊張的跑了過去,細心的檢查了下她,發現沒事,這才放心的呼了一口氣。
女人就是事多,還好她沒有驚叫出聲,將那些剛未走遠的殺手引來,不然他們的性命一定不保。
他瞥了一眼嬌美容顏的鳳飛雪,第一次見麵也是這樣暈倒了,害得他被她上了馬車送她回相府,這一次又重蹈覆轍了,看來還得背著她走出森林回相府了。
他輕輕將她扶起身,將她從地上背起,堂堂大曆朝的五皇子竟然成了一個庶出小姐的車夫?或者連車夫都不如,像一個種動物‘馬’?想到這裏,他忙搖搖頭,鳳眸星輝中多了些憤憤不滿的神情,他這樣想豈不是也辱罵了自己嗎?就當他英雄救美,將這個多事的女人送回丞相府吧。
他寬闊矯健的後背,讓鳳飛雪穩穩實實的趴在上麵,頓時讓她感覺舒服和安全了不少,這種安全感鳳飛雪覺得,也隻有曾經的李辰能帶給她,沒想到這一世,給她這樣踏實感覺的人竟然是拓跋天給她的,她有種錯雜的情緒埋在了心底。
她闔上了雙眸,感受著拓跋天背後那種溫暖寬闊的感覺,仿佛時光回到了三年前,三年前的一天,她與李辰一同走在公園的石路上,鳳飛雪一不小心鞋子踩到了圓滑的石子崴了腳,李辰滿麵擔心,溫柔的蹲下身子,給她輕輕揉按著腳。直到她腳上的疼痛感消失了不少,他才鬆開了手,轉過身子讓鳳飛雪趴在他的背上。
鳳飛雪起初有些尷尬,畢竟他們相戀沒多久,她覺得男女之間這樣的動作有些太過曖昧,可是每走一步腳上還是疼痛的緊,於是她趴在了他寬闊的脊背上,感受著他身上淡淡的煙草香味,還有溫暖而又寬闊的後背,一種溫暖的感覺流行了心田,她真的希望這種感覺能帶給她天長地久。
沒想到一切都來不及她去珍惜,已經不再了。
一想起前世的李辰,鳳飛雪鼻子有些酸酸的,她緩緩睜開雙眸,將即將蹦出眼眶的淚水吞進眼中,一切都過去了,她還有什麼可回憶的呢?如今李辰早已不在了,拓跋辰隻是有著和他同樣的容貌罷了,他們會不會是同一個人,她到現在都還未能肯定,她現在能做的事,就是要在大曆朝、在丞相府裏安然的生活,等待著另一個李辰的重生和到來。
“啊!”
拓跋天腳下一滑,突然整個身子歪倒,跌倒滑向了土坡下,鳳飛雪未來得及躲開,也隨著拓跋天一同栽向了土坡向下翻滾滑下,拓跋天一身大手將鳳飛雪拉進了懷裏,將她緊緊護在了身下,一起翻滾著滑下了土坡。
土坡之下有一條溝壑,是由岩石的縫隙天然形成,足有百米之高,三米之長,岩壁陡峭艱險。
鳳飛雪最先滑下了土坡掉向了溝壑,拓跋天一身長臂緊緊拉住她的手臂,皺起濃長的劍眉,咬緊了牙:“林若曦,千萬不要鬆手!”
鳳飛雪堅毅的點頭:“好!”
拓跋天用力漸漸將鳳飛雪拉起,不料他身下的岩石疏鬆,他整個人連同著身下鬆動的岩石一同跌向了溝壑之中,拓跋天緊緊拉住鳳飛雪的手,兩個人一同朝著溝壑中灰色的岩石墜下,眼見就要血濺溝壑穀底,拓跋天伸手抓住了身側岩壁上長出的一棵細長的青岩鬆,他緊緊拉住了鳳飛雪的手,未曾鬆手放棄,星輝般的眸子毅然亮澤,對著垂在身下的鳳飛雪道:“我將你拉上來,你坐在鬆樹枝上等著我!”
鳳飛雪咬咬牙,接著朝拓跋天點點頭,拓跋天一用力將她拉起,在抬手用力一推將她推到了鬆樹枝幹上。
接著他鬆開了緊抓住鬆樹枝幹的手,從二十米之高的空中落下,若是曾經他腳好好的,一定不會有難度,但是他的腳剛才在跌落山坡的那一刻扭到了,在落向溝壑之地時,腳上的疼痛更加劇烈了,痛的他咬緊一口銀牙,歪倒在了地麵之上。
鳳飛雪擔心的蹙起眉頭,俯視著跌坐在地上的拓跋天:“五殿下,你沒事吧?”
拓跋天輕搖頭,從地上吃力的站起,向溝壑中環望著,溝壑之中多為岩石和泥土形成,連寸草都未發現,剛收回眸光向前走了兩步,差點被腳下的木枝絆倒,他俯身一望,剛想低吼一聲,星輝般的眸子突然一亮,他俯下身子握住了細長的樹根,將它從石地上拉起,這根樹根想必是有些年頭了,憑著它的長度和生長在這麼深的溝壑之中就可以看出它有多麼的頑強,他拉住樹根一步一步向前走,並且沒走一步就將主根從石地上拉出,折斷了不少的須根,蜿蜒曲折而長的樹根大概有十八米之長,這也是他所沒有預料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