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飛雪把玩著手中的青花瓷茶杯,微微抬眸將太子妃李雪晴的神態和心裏想法都揣測出個頭尾,俗話說得好,肥水不流外人田,這次才藝比拚最開始也許隻是為了名次和鳳舞蒼穹琴而定,但是這個木莎莉一來,便成了強奪硬取的掠奪者,這一次便成了兩個國家爭奪顏麵的暗鬥了。
鳳飛雪垂下眼眸,不想再看對麵坐立的紫衣男子,也不知拓跋天下一刻會怎樣回答,但是無論他怎麼答話,一定會得罪其中一人,除非……她猜到了,想必他一定會這麼做。
站在木莎莉身旁的瓊巴甲奴著嘴,神情冰冷,冷冷望著對麵而坐的紫衣男子:“五殿下,考慮這麼久了,是不是不敢讓我國的郡主參加這場才藝比賽?是不是怕所有的大曆女子輸給了她,你們大曆國會因此丟臉啊?”
他諷笑了片刻,木莎莉這次卻沒有出聲阻止,因為在她的心底也是這般想的,隻是假借瓊巴甲之口說出了自己的心聲而已。
坐在太子妃宴會上的賓客,無論是男是女,當聽聞了瓊巴甲囂張狂妄的話後,他們都氣憤的盯著瓊巴甲,但是瓊巴甲卻無視這些人可以殺人一般的眸光,仍舊直直凝望向拓跋天,眼光冷然,像一把刀子劃了過去。
氣的在場的賓客有的站起離席,有的喝著悶酒,更有的人小聲咒罵著這個狂妄自大的瓊巴甲。
拓跋天揚起白色雕有飛龍的瓊玉酒杯,一飲而盡,這才緩緩彎起唇角,唇瓣揚起的弧度完美的可曾為天人,眸子冰涼,卻如飛星在流轉,耀爍著魄人心魂的鋒芒之光。
“隻是一次小小的比賽而已,鳳舞蒼穹琴落入誰手對於它來說都是一個好歸宿罷了!”接而他望向了太子妃李雪晴,有不可抗拒的神色蘊在其中:“太子妃娘娘,這次比賽既然規矩變了,那麼我覺得應該收回太後娘娘為我指婚的口諭。”
拓跋天說這句話有種風輕雲淡的模樣,可是聽聞了這句話的所有在花廳內的人,都不覺間驚訝出聲。
太子妃李雪晴有些錯愕,但隨即整理了下自己的情緒,溫柔笑著點點頭:“太後娘娘本就沒有想逼迫五殿下成婚之意,以為五殿下會覓得良人,便借此機會指婚,既然五殿下不想要這麼婚事,本宮按照太後娘娘的交待,收回太後娘娘的口諭,就當這次比賽隻是爭奪鳳舞蒼穹琴的一場才藝比賽而已。”
太子妃李雪晴說完這席話,所有人都大跌眼鏡,把那些心存幻想的大曆千金小姐們的心都擊的粉碎,他們來參加這次才藝比拚,說奪走鳳舞蒼穹琴是假,說覓得世家公子是半真,而全心全意的心思都打在了大曆五皇子拓跋天的身上,他才華橫溢,雖然生性冰冷,但是相貌出眾,風華絕代,而且有個很好的家庭背景,他的母妃是蕭淑妃,深得皇上的寵愛,因此他也很得皇上的寵愛,而且他的外祖父是蕭國公,掌握的兵權可謂大曆兵權的四分之一,所以大曆皇上對蕭淑妃很是寵愛,對拓跋天很是器重,凡是都依著她,也是因為這點原因。
這下好了,五皇子拓跋天已經擺明了不想再娶妻子了,他們的夢想都破滅了,這都要怪那個長的野蠻性子溫順的木莎莉郡主,她真是個怪癖的女子,可恨的女子。
鳳飛雪不得不說,拓跋天真的是個很聰明的男子,他知道拒絕了木莎莉隻會滅掉大曆國的威風,還不如讓大曆的千金們得到激將法大露才華,將木莎莉的氣勢壓倒,最好在打的她灰溜溜的回到南越國。
再者,他可以掌握了自己的婚姻,而不是將自己的幸福斷送在太後娘娘的口諭之中,尤其從他的態度上看來,他是很不喜歡木莎莉郡主,免得若是木莎莉郡主奪了魁首,他不得不娶這個心計較深的女人。
木莎莉微微抿緊了豐潤的唇瓣,鳳眸之下有暗芒在跳躍著,他以為她是奔著他才來太子府上參加這麼弱智的才藝比賽嗎?她要的隻有那把鳳舞蒼穹琴,一個戰無不勝,江湖上傳聞已久的兵器而已。
“請問太子妃娘娘,我是不是應該抽簽表演?”
太子妃李雪晴搖搖頭,眸露溫婉的笑意:“郡主是大曆國的重要之賓,又是太子府上的重賓,本宮決定讓你第一個上場表演才藝如何?”
鳳飛雪唇角微微抽動一下:好一個太子妃娘娘,果然夠陰險,木莎莉若是第一個上場表演,一定會因為沒有準備和心裏對剩下的幾十位千金小姐的實力估測不精,心事悠悠而表現的非常不佳,反而讓後來登台表演之人,都會發揮出潛在的力量,拚盡全力也要將木莎莉的才藝表演打壓下去。
鳳飛雪睨了一眼木莎莉,隻見她笑著擺手:“因為我來的最晚,還是最後登台才藝表演罷了。”
太子妃李雪晴心中一咯噔,好一個機靈的女子,最後一個壓軸表演,她竟然能想得出,看著幾十位千金的陸續表演一定會乏了眼睛沒了興致,而最後的一個才藝表演一定會引起賓客們的注意,她正好可以展露鋒芒,一鳴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