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大夫人走了,林蕭然命人隨著大夫去抓些湯藥,開些藥方,在用重多銀兩,將大夫恭恭敬敬的送出了丞相府。
待這裏隻剩下瘋瘋癲癲倚靠在樹幹上,受到驚嚇渾身發抖的林茹雪,冰冷薄涼的拓跋天,還有嫻靜淡然的鳳飛雪三人時,林蕭然這才將話說開。
“今天發生的事真是太多了,我根本都沒有想到一個小小的丫頭竟然能闖出這樣的禍端來。先是殿下手臂上的傷,接著是夏淩真胸口上的傷,若是你們其中的一個人有了性命之憂,那麼我這個丞相府還真的是沒辦法站住腳了,就算皇上肯原諒我們丞相府裏犯下的錯,那麼夏國公也不會輕易饒了丞相府的。”
林蕭然突然眸光陰森地凝向了林茹雪,一步一步逼近她,嚇得林茹雪渾身抖顫不已,將小臉埋進了她的雙腿之間,眼珠子瞪的圓圓的,咕嚕咕嚕的轉著,很像一個癡傻瘋癲的人才會有的模樣。
鳳飛雪冷眼旁觀站著,這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的,她不想去招惹別人,而這個林茹雪卻有意來招惹她,還次次都威脅她,不是想讓她出醜,就是想要了她的性命,想這樣惡毒的女人,就應該有這樣的下場,她鳳飛雪前世是個殺手,冷血無情是她,殺人如麻也是她,所以她根本不會去在意那些無關緊要的人,對待傷害過她的人,她更是會以牙還牙,以血還血,不會讓他們在她眼皮子底下活的如此張狂,她要的無非就是一口氣,也許這口氣會要了別人的命,那也都是這些人咎由自取。
拓跋天沒有看到林茹雪受到驚嚇的一幕,而是凝望著鳳飛雪,他發現她的雙眸靜亮的如同幽深的湖水,有時真的會很深很深,很容易將人陷進其中,無一生還。
這就是她的厲害之處,狠毒之處,凡是傷害到她,或是招惹到她的人,都不會有什麼好的下場。
林蕭然伸出手劈頭蓋臉地給了林茹雪一巴掌,林茹雪“啊”的叫了一聲後,接著歪歪斜斜的站起了身子,又硬生生的摔倒在地上。
林蕭然怒目望著倒下的林茹雪,恨恨的咬牙,命令身邊的侍衛道:“林丞相府裏沒有這樣不知天高地厚,招惹是非,又是個大禍害精的丫頭,拖出去扔到破寺廟裏,永遠都不讓她踏進丞相府的大門。”
侍衛們知道林蕭然做人做事的手段,誰都不敢怠慢,按照了林蕭然的吩咐,他們將林茹雪拖出了丞相府。
“五殿下,對於今天的事,老臣真的是慚愧啊!還請殿下不要生怒!”林蕭然眼下也隻有這一樁子事,讓他擔憂,若是五殿下真的回到皇宮對蕭淑妃說了在丞相府裏發生的一切,蕭淑妃在和皇上提起,再跟太後娘娘也說此事,那麼林丞相府的地位還會這樣穩穩的居於首位嗎?他們丞相府裏上上下下五百人能有好日子過嗎?
一想到這裏,他就覺得對待林茹雪的手段是不是有些過於輕了,還真應該一刀宰了她,讓五殿下解解氣,也許這件事都大事化小,五殿下就不會與林丞相府斤斤計較了。
“本殿下會回去好生考慮下的!”落下了這句話,拓跋天一臉怒氣的離開了。
可鳳飛雪分明感覺得到,這句話是對著她說的,這個冰塊男人腦子裏那根筋不對了,怎麼一碰到她就跟她打鬧的不可開交呢?
林蕭然見拓跋天憤然離去後,緊隨著其後,他不想讓這件事毀了他丞相府的地位,他必須得想辦法保丞相府周全。
鳳飛雪冷眼望兩個高大的身影消失在林蔭小路上,轉身去了祥林院。
到了祥林院,鳳飛雪就望見老夫人躺在了雕有富貴花開狀的紫檀木大床上,麵色蒼白,緊闔著眼睛睡著了。
莫媽媽跟她說了些老夫人這幾日的身體狀況如何,鳳飛雪聽聞老夫人總是半夜頭痛症發作,疼的她一夜一夜都無法睡眠,久而久之,便使整個身子都垮掉了,躺在床上連起床的力氣都沒有了。
好在,剛才老夫人累了,也顧不得頭痛症的折磨,躺在了床上淺淺睡了。
鳳飛雪低下眉思索著,該如何根除老夫人的頭疼症,正當這時一聲輕柔的喚聲,將鳳飛雪的思緒打斷。
“若曦,來……到祖母這裏來!”老夫人慈眉善目地朝著鳳飛雪招著手,鳳飛雪忙走了過去,坐到了床邊,和莫媽媽一同輕手扶著老夫人坐穩在床上,讓她背後靠著一個金黃色的棉絮墊子。
“老夫人,若曦聽莫媽媽說,這幾日你的頭疼症又犯了。”
老夫人抬眸瞪了莫媽媽一眼,莫媽媽忙將頭低下不敢去看老夫人嚴厲的眼色,因為老夫人有說這件事一定不要告訴四小姐,怕四小姐擔心,但是她還是忍不住告訴了四小姐,畢竟解鈴還須係鈴人,老夫人頭痛症如此嚴重,都是因為四小姐的親事,才會變成了如今的模樣。
鳳飛雪早就猜到會是出自於這樣的原因,她伸出纖長的手指,輕柔的按著老夫人頭上的穴位:“老夫人,您就安心的養著身子,不必在為若曦的親事而擔心了。若曦已經有辦法了,不出三日,就一定會有人想出辦法幫助若曦辭了太子殿下的這門親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