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我正巧在家中熬製了一碗湯藥,正準備給娘親拿去,這副湯藥和娘親現在喝的湯藥一模一樣,既然武姨娘需要的話,那我就先讓給武姨娘喝著,冷心端上來。”
冷心端上一個木竹盒子,打開盒蓋,將裏麵盛著濃黑藥湯的青花瓷碗遞到鳳飛雪的手心,鳳飛雪嫻靜的笑著,一步一步走向武姨娘:“武姨娘,讓若曦親自服侍您喝下吧!”
林茹月望見鳳飛雪似有討好的模樣,一把搶過她手中的湯碗,用瓷勺子在裏麵攪了攪,一副乖巧孝順的模樣:“娘親,還是讓月茹盡點孝心服侍娘親喝下湯藥吧!”
武姨娘一直在對她使眼色,可是她卻仿佛看不見,眼中隻有手心端起的藥湯碗,還持著一副乖巧孝順的模樣。
林蕭然覺得武姨娘的神色不對,忙噓寒問暖:“湘淩,你這是怎麼了?為何眼睛一直在眨?”
武姨娘尷尬的笑了笑:“老爺,我眼睛進沙子了,方才取出了眼中的沙塵,這才眼睛舒服了許多。”
林蕭然放心的呼了一口氣,正巧林茹月端著藥湯碗走向武姨娘,武姨娘隻好裝作一個不經意去接住藥碗,隻是剛接過的手似碰還未碰到藥碗,林茹月鬆開了手,那青花瓷的藥碗墜落到了地上,連同裏麵墨色的藥汁碎了灑了滿地都是。
武姨娘故裝作一臉歉意,朝著鳳飛雪溫柔地笑著:“四小姐,勞費你的一番心意了!”
她的眸底似在得意的微笑,而林茹月才反應過來為何她的娘親要打翻這個藥碗,一定是因為這藥湯裏被人動了手腳。
她轉過身,惡狠狠的盯著鳳飛雪,仿佛她是一隻任人宰割的羔羊,而她是一隻猛獸,隨時都會衝過去咬破她的喉嚨。
正在這時,鳳飛雪回視她的眸光陰森森,黑亮亮,簡直令人渾身戰栗。
“怎麼?武姨娘是怕了,不敢喝了嗎?還是想讓父親親自去服侍你喝下?”
武姨娘裝作一臉的無辜。
“四小姐,你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林蕭然聽聞了鳳飛雪的冷言冷語,也不悅的皺起眉頭,斥責道:“林若曦,你怎麼能這樣跟長輩說話,是不是太不懂規矩了?”
鳳飛雪毫不懼怕的直視著林蕭然的雙眸,道:“父親,你可知我的娘親現在已經昏迷在了床上,都是因為武姨娘在我娘親的湯藥了動了手腳,才會讓娘親沾染的風寒一直並未痊愈,反而病情嚴重了。女兒知道,父親喜歡武姨娘比喜歡我娘親多了些,可是您可是一家之主,論理論據或者論事,您都應該公平公道一些,所以若曦來這裏,不為了別的,就是來找武姨娘理論來了,想求父親給個公平的回答。”
林蕭然是知道鳳飛雪的脾氣的,她倔強,堅強,果斷,聰穎,若是誰敢招惹她,她一定會千倍百倍的奉還報複,但她做人做事都講一個理字,看來柳姨娘病倒在床上,一定與武姨娘脫不了幹係,他即便是在寵愛武姨娘,他也會分明的清楚,他是一家之主,應該公平對待丞相府裏的每一位人。
他的眸光帶著七分的寒意,望向了武姨娘:“湘淩,這件事真的與你有幹係嗎?”
武姨娘眼中含淚,滿麵委屈:“老爺,別人不了解湘淩,難道您也不了解湘淩嗎?您是知道的,我從來都不跟其他幾位夫人姨娘爭搶您的寵愛,為的就是不讓你勞心,讓你過的開心。何況柳姨娘又同我一樣,重來都不介於夫人們爭您寵愛之中,我何須要下毒害她?再說了,我和柳姨娘無冤無仇的,我為何要做出那麼惡毒的事情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