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炎不解,想要阻止:“喂,你這是要做什麼?”
鳳飛雪清冷地瞪了他一眼:“不要說話,也不要幹擾我,否者你皇兄的命,我是救不活了。”
拓跋炎忙伸出小手,捂住了口,兩隻眼睛緊緊盯著鳳飛雪手上的動作。
隻見鳳飛雪從身上掏出了匕首,在火焰上燒成了赤紅色,接著她迅速的抽出匕首,一用力將三支弓箭的箭身都斬斷。
接著她繼續將匕首的尖端燒成了赤紅色,一隻手握住了隻剩下一根手指長斬斷後剩餘的箭身,匕首從火焰上抽出的同時,她握住箭身的手用力一拔,接著將匕首挖進遺留在肉中的箭頭,隻挖了一次有準又快,箭頭便從肉中挑了出來,帶著觸目驚心的紅色,飛到了地上。
拓跋炎驚得兩隻眼睛瞪的滾圓,鳳飛雪冷冷道:“快脫下身上的衣袍,按住傷口。”
拓跋炎雙手有些顫抖,但他按照了鳳飛雪的話忙將身上的衣袍脫下,團成了團,緊緊按在拓跋天背後流有黑色膿血的傷口。
拓跋天喊叫了一聲,接著昏迷了過去,他的額頭布滿了汗珠,嘴唇也毫無血色了。
望見這裏,鳳飛雪也來不及想別的,忙動作連貫且準確的將剩下兩隻箭頭從拓跋天的後背上挑出,接著將剛才挖來的七葉一枝花在石頭上搗碎。
拓跋炎雙手顫抖著用衣袍按在拓跋天背後的傷口止住血,望見鳳飛雪已經將藥草搗好,忙喊道:“快點將草藥敷上吧!”
鳳飛雪一把推開了拓跋炎,接著將沾有暗血的衣袍拿下,俯下身子用唇瓣輕輕的貼在拓跋天受傷的傷口,一口一口吮吸著,在將暗紅色的毒血吐出,直到三處傷口的毒血差不多吮吸幹淨了,她才抬起身子,將已經搗好的草藥敷在拓跋天的傷口處,並且將身上的裙子撕成布條,將拓跋天的衣袍脫下,為他的傷口處包紮。
拓跋炎有些看呆了,他還是頭一次見到有女子膽子這樣大的,竟然敢親吻男人,脫掉男子的衣服,而且還不顧忌的為男子包紮傷口?難道她不在意女子的名節嗎?
不過更讓他吃驚到發呆的地步,是女子竟然能處事不驚,如此冷靜,而且懂得醫術,認真謹慎而又熟練準確的做著每一步,真的是一個天才絕豔一樣的女子。
等到將拓跋天身上的傷口包紮過後,鳳飛雪感覺頭腦發暈,可能是少量的蛇毒存留在體內,但是她知道這些殘留在她體內的蛇毒並不會對自己有多大的傷害,最多隻能昏迷半個時辰就會醒來,她淡淡望向拓跋炎:“照顧好你的皇兄!”說完,整個人一歪斜,暈倒在拓跋天的身側。
拓跋炎頓時傻眼了,怎麼會這樣啊?兩個人竟然都暈倒了?
不過眼下也隻有他自己了,他用右手拍了拍胸脯,喃喃自語:“我是男子,一定不會比一個女子差的,我會照顧好你們的!”
鳳飛雪本以為她隻會昏迷半個時辰,沒想到她這一昏睡,竟然睡到了日落西山?
她用一隻手扶著有些發暈的額頭,從地上坐起,望見拓跋炎正帶著笑臉瞧著她,見她醒來,他笑著問:“喂,你醒了?”
鳳飛雪淡淡瞧著他,麵上毫無溫暖的溫度:“我有名有姓,我叫林若曦,在丞相府裏排行老四,你叫我四小姐就好!”
拓跋炎撇了撇小嘴,淡淡一句:“哦!”
鳳飛雪望了一眼,躺在她身側的拓跋天,見他臉上已經恢複了血色,英俊的劍眉入鬢,薄如梨瓣的唇緊緊抿著,看樣子身上的毒已經解了。
“十三殿下,五殿下剛才想來了沒有?”
拓跋炎搖了搖頭,一隻手拿著木枝,在火堆裏挑了挑,讓火焰燒的更旺了些。
“沒有,五哥一直都是昏迷著,不過看他的樣子,估計是無大礙了。”
“喂?”拓跋炎剛想開口問,就望見鳳飛雪淡漠的眼神,他忙笑嘻嘻,道:“四小姐……四小姐,我們什麼時候能回宮啊?”
鳳飛雪輕輕歎息一口:“我也不知道,不過我們來時是逆著江流,騎著馬行駛的,當掉入江水之後被衝到了河水的下遊,也就是說我們其實離京都並未太遠。隻是……”她蹙了蹙沒有,對拓跋天的傷勢仍舊擔心著:“你皇兄到現在還是昏迷著,我們又沒有馬騎著,今夜恐怕是回不了京都了。”
拓跋炎忙耷拉下腦袋,扁起了小嘴,眼淚汪汪道:“都怪我不好,向父皇求著要出宮騎馬打獵,父皇不放心邊讓五哥陪著我一同出了京都,沒想到跟從的侍衛莫名其妙的沒了,我和五哥以為是我們騎馬太快了,所以就未曾想到是有人想殺我們,暗算我們了!早知道會有今日,我真的不應該這樣任性,讓五哥陪著我出來打獵了!”
鳳飛雪看得出這個十三殿下還像個孩子一樣,畢竟年齡還小,也有任性的時候,現在看到他傷心的樣子,鳳飛雪安慰幾句:“十三殿下不必自責,其實發生這件事呢也有一樣好處,那就是以後你一定不要由著自己的性子辦事,一定要多加考慮處事,這樣你就不會在重蹈覆轍了,你父皇看見你,也覺得你懂事了,更加疼愛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