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這時,冷心和二夫人進到了內屋中,二夫人眼睛哭的紅腫,委屈道:“老夫人,大哥,靖軒本就是思想隻有四五歲的孩子,如今心裏和身體都受了這樣大的傷害,這可讓他以後怎樣健康的成長和生活啊,你們可要為我做主啊!”
老夫人平日裏最得意的就是在這個二兒媳,而林蕭然也是一樣,在弟妹中最偏袒的人也是二夫人。
見到二夫人淒楚的哭著,老夫人對林蕭然淡淡一句:“蕭然,這件事你就處理吧!“
林蕭然點頭,先是走向大夫人,揪起她的衣領子,朝著她的臉就是啪啪兩巴掌,接著像是丟棄爛包子一般,將她拋在地上:“陳氏妒忌成性,而且還做出這樣令全林家人都處於危難之間,有可能誅滅九族之事,罰她禁足在婉梨院一年,要遵守婦道,如果還是不知分寸,出了婉梨院,那就讓陳氏滾出丞相府不得在踏進府門一步。至於林茹月,妒忌成性,還做出有辱林家名譽,不知廉恥丟人現眼的事,罰她削發為尼,在尼姑庵裏永遠待著,孤老終身。”
大夫人被林蕭然絕情的一句話驚的連哭喊都忘記了,直勾勾地盯著林蕭然。
林茹月則呆傻的站起身子,向往外院跑,鳳飛雪突然攔住了她,勾起的唇角滿是冷豔和狠毒,在她耳邊輕語,卻是一字一字從牙齒間咬出口:“三姐,你別忘了你跟我的賭注,你若是敢反悔,我現在就讓你生――不如死。”
林茹月曾經被武姨娘寵壞了,她任性妄為,野蠻跋扈,還從未怕過任何人、任何事,可這一次她真的怕了,怕的兩腿在紫衣羅裙中顫抖著,一雙眼睛瞪凸的快要落了出來,她直視著鳳飛雪的雙眼,她的眼如幽深不可見底的湖水黑亮的詭異、懾人,仿佛下一刻她的雙眸中藏著一隻巨大的猛獸,隨時都會從她的眸中撲出,咬住她的喉嚨,撕開她的心,讓她連呼吸的力氣都殆盡在被撕咬之中。
“三姐,你怕了?你果真是個草包、孬種!”鳳飛雪嫻靜的臉上看不出半點惡毒,她壓低了聲音,隻用了林茹月和她才能聽到的話語,像是喃喃自語,卻如同寒刀一般,一下一下刮著林茹月身上的每一處肌膚和肉身。
“我不是孬種,我不是……我不怕死,隻有你才是草包,這一輩子都是!“林茹月兩眼通紅,嘶聲力竭的喊著,嚇的內屋中的所有人都不禁抖顫了下身子。
鳳飛雪卻是一臉沉靜地瞧著她,帶著三分的嘲諷之意,當然這也隻有林茹月能看得出,畢竟他們的賭注隻有他們二人知道。
林蕭然冷哼一聲:“你們都傻站在那裏做什麼,還不將三小姐拖出去綁上!”
林茹月一聽聞林蕭然要叫人拿繩子綁她,一想到將來要被剃光了頭,在尼姑庵裏孤苦終老,她搖著頭,神誌不清一般,瘋狗一樣的撲向了鳳飛雪。
“小賤人,我要咬死你,咬死你!”
鳳飛雪本以為她會自行了斷,沒想到果真是個孬種,連死都是這樣的不知廉恥,還學會像狗一樣咬人了?
這都是她逼她的,別怪她心狠手辣。
鳳飛雪在與林茹月的爭執之中,一不小心掉下了頭上的銀簪子,叮咚一聲,雖然聲響不大,卻一下點燃了林茹月想要殺人的動機,她現在恨透了這個林若曦,她的娘親被幽禁在養心院,那個住著人不人鬼不鬼的地方,她想著就覺得恐怖,而她曾經被她陷害住在養心院一年之久,如今又因為她的詭計,被父親罰到尼姑庵當尼姑,孤老終身,她不想這樣,也不要這樣,這一切都是拜她所賜……她現在隻想殺了這個賤人。
林茹月蹲下身子撿起了地上的銀簪子,猛的抬起頭,唇角帶著豔麗嗜血的笑容,刺向了鳳飛雪的肚腹,鳳飛雪隻是靈巧的一個轉身,躲過了林茹月的行刺,接著伸出腳絆了她一腳,林茹月咣當一聲摔倒在地,接著她雙手握住的銀簪子竟然刺穿了她的額頭?
很快她的額頭上綻開了一朵紅豔豔的梅花血瓣,瞬間她雙眸一闔,窒息而亡。
站在內屋的人刹那間表情各異,老夫人驚嚇過度暈倒了,大夫人的哭啼聲止住了,轉過臉麵不敢去瞧見林茹月慘死的那一幕,二夫人雖然覺得林茹月是罪有應得,但是卻也覺得太血腥了,當聞到血腥的氣味,險些嘔吐了出來;林蕭然畢竟是見過世麵的人,這種死傷倒也司空見慣了,但這一次卻不同了,因為死去的人是他的女兒,即便是庶出的,也不是他最疼愛的女兒,但這也是林家的骨肉。
他怒吼一聲:“還站在那幹什麼?叫大夫來,快!”
站在門邊的丫頭看到內屋中慘烈的一幕,抖著兩隻腿跑遠了去請大夫,但是站在屋中的人,都知道林茹月已經是咽氣了,即使華佗在世也無力回天。
鳳飛雪仍舊是一臉沉靜的站在那裏,仿佛剛才沒有和林茹月發生爭執,林茹月的死也與自己無關。
說實話,她本來不打算讓林茹月死的這樣痛快的,那銀簪子是她故意落下來讓林茹月撿到的,她為的就是想讓林茹月喪心病狂,拿著簪子來行刺她,然後她想趁機奪走簪子,在畫花她的豬臉,刺穿她的手掌,最好在刺穿她的腳筋,隻可惜她還沒有享受對付敵人那種狠辣的暢快之感,她自己卻結束了自己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