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曦,你在做什麼?”
鳳飛雪突然聽聞到熟悉的聲音,還未抬眸,便是清麗的一笑:“五殿下……”
當她抬起小臉上,看到的卻是拓跋辰僵硬在唇邊的微笑,她麵色沉靜了下來,朝著拓跋辰拂身,畢恭畢敬,卻又是很陌生:“若曦不知是七殿下,有失遠迎了,還請恕罪!”
拓跋辰溫柔的笑著:“四小姐何須拘禮呢?你我既然是盟約之友就應該是朋友相待!”
“若曦怎敢稱為殿下的盟約之友呢?上一次您不是說要若曦走著瞧,會對若曦下狠手嗎?”
拓跋辰看得出鳳飛雪並不像是說假話,麵上的神色似乎很嚴肅,而他仍舊是溫情似水一笑:“若曦,看來你還在生我的氣。那日我隻是在跟你開玩笑罷了,況且後來你不是給我出謀劃策,將拓跋天給逼到了塞北的戰場上了嗎?”
鳳飛雪清清淡淡笑了下,垂下了眼眸,不想在看到他的麵容:“七殿下,上一次我隻是說讓你給一位適合的人選送去戰場送死,沒想到你卻是選擇了五殿下。”
“我們素來就是天敵,選擇他去也是天經地義之事,莫非四小姐是心疼五殿下了?”拓跋辰如秋水蕩漾一般的眸色中藏有暗暗的光芒。
鳳飛雪並未抬眼看到他的神情,但是她能感覺得到拓跋辰一定是有露出了那種表裏不一的陰冷神色,她不抬眸為的就是不去看他那張和李辰有著同樣英俊麵容的臉,明明容貌一模一樣,可是他們的心卻是完全的不同。
一個陽光開朗,一個表麵溫柔,內心陰冷,兩個人簡直就是兩種極端,永遠都無法將二人相提並論。
“殿下要是不相信若曦,不想聽若曦的謀劃,大可以解掉盟約。”
“我來並不是想跟你說這件事,我隻是想告訴你……“拓跋辰故意說道這裏,將話語停頓,雖然看不到她眸中的神色變化,但是他也能感覺得到她此刻在屏氣凝神的聽著:“五殿下在征戰塞北的沙場時,不小心中了敵軍的埋伏――身亡!”
鳳飛雪瞬間睜開了眸子,垂下的小臉將她驚恐的神色掩蓋,她能感覺得到,在聽聞了拓跋天遇難身亡的時候,整顆心都是顫抖著,腳下的步子也差一點歪倒,但是她強裝作沉著冷靜,不能將她的神情外露出來。
拓跋辰唇角幾乎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譏諷笑意,雙眸緊緊盯著鳳飛雪,他要看到她的神情變化,這樣才會肯定她到底站在他這裏,還是已經死去的拓跋天那裏。
鳳飛雪緩緩抬眸,黑亮的眸中似乎帶有雀躍的欣悅,微微彎起唇角,如蓮花般嬌媚,話語毫不抖顫,如玉珠落在玉盤上發出了清脆的鳴響:“七殿下,那若曦這次真的要恭喜您了,終於將眼前的這個巨大的絆腳石給鏟除了!”
當拓跋辰望見鳳飛雪略帶喜悅的神情時,他幾乎驚訝的不知該如何回答她的話,見她還是朝著自己溫柔開心的笑著,他才放下了這顆驚訝不已的心,朝著鳳飛雪伸出纖纖玉手:“這一次多虧有了四小姐您,我真得應該好好感謝你!”
鳳飛雪卻是沒有抬起手,而是笑著點點頭,但拓跋辰並沒有生氣,而是笑著收回了手,顯然這件事情讓他心中大喜,讓他不在意其他小事。
“若曦,我正有事要找你父親商談,我們改日再聚上,慶祝一番!”
“若曦送過七殿下!”
鳳飛雪將笑的滿麵春光的拓跋辰送出了若香院後,整個身子似乎都僵硬了,連挪動腳步都變得艱難了。
當轉過身子時,一不小心被門檻拌了一下,摔倒在地,纖白的手掌也在瞬間磨出了細長的幾道口子。
秋雁和冷心瞧見了忙跑了過來將鳳飛雪扶起,將她扶到了金色軟墊上坐下,秋雁忙跑到屋中拿出了藥酒幫鳳飛雪清理手上的傷口,並且用紗布包紮。
可鳳飛雪的神情一直是暗淡無光,粉瑩的薄唇緊緊抿著,無論秋雁和冷心怎樣問她,她還是神情黯然地坐在石凳上。
秋雁擔心的蹙起眉頭,將鳳飛雪剛剛包紮過的手,輕輕放在了她的膝蓋間的裙擺之上,也不知道他們家小姐是怎的了,剛剛和七殿下見了麵,不知道二人說了些什麼,就變成了這個樣子。
秋雁敢收回手,鳳飛雪像是突然間想起了什麼,用剛包紮過的手將收在懷中的瓷白藥瓶取出,端詳了半天。
腦海中卻是浮現著一段一段的畫麵,初見時他在湖水中救了她,並且將意圖猥瑣她的人殺死,將她擁在懷中送回丞相府,接而他們總是冤家路窄鬥嘴,曾經還在丞相府內大打出手,誰也不甘示弱,直到最後她抬起腳,狠狠踩住了他的右腳,在一聲痛叫聲後結束了這場爭鬥;還記得那次她和秋雁出了丞相府辦事,車夫被換掉了,將馬車行在了森林之中,他及時趕到,將那些殺手殺死,和她一同落下了百米之高的溝壑,若不是他用生命去保護著她,想必她早已經摔死或者困死在溝壑穀底之中……他牽著她的手,霸氣的帶著她來到了皇宮退了太子的親事;他鐵血男兒,在她本以為她可以將他從拓跋辰的手中救出,卻不料是他用身體擋住了那三根毒箭,險些讓他喪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