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若曦並未將作戰布陣圖打開,而是略有疑惑地望向他:“你既然知道我是要拿著它去救五殿下,為何還要將它這樣輕易的交給我?你要知道這作戰布陣圖若是我交到了北匈奴王的手中,你們夜晚的偷襲必將失敗,難道你不怕七殿下知道了會拿你試問嗎?”
拓跋鐸搖搖頭,幾滴淚從眼梢滑落,但很快便被草原上的大風吹幹了:“五哥曾經對我很好,我記得小的時候我們偷偷溜出皇宮一起到山間騎馬,可是我那時初學馬,又比較淘氣便用鞭子猛力的抽著馬身,隻想著能超過五哥跑在最前頭,卻不料跑到了懸崖峭壁邊,馬兒因為奔跑太快,又遇到懸崖峭壁突然失去了控製帶著我一同跌下了懸崖,若不是我五哥為了救我,從馬背上滾落下來,來到懸崖邊伸出手緊緊拉住我的手,不曾放棄著,拚盡了全力將我從懸崖邊拉到了岸上,恐怕我早已跌落懸崖,摔得粉身碎骨。”
他深深吸了一口氣,穩定了下自己的情緒,真誠的望向林若曦,道:“四小姐,我相信你一定能做到,將這個作戰布陣圖送到北匈奴王的手中,將我的五哥救出。若是你不這樣做,夜晚我七哥準備偷襲匈奴王,隻怕北匈奴王一怒之下,會將我五哥一刀斬殺……”他懇求道:“求你一定要幫助我,救我五哥一命。”
林若曦點點頭,在她看來九皇子拓跋鐸是一個比較聰明,善於偽裝自己的男子,在她喬裝打扮偷聽他們談話時,就已經被他察覺到,甚至連身份他都隱隱感覺到了,最後他用了一計,將自己引出,並且騎著馬追了上來,認出了她的身份。
而且他識破了自己的身份之後,竟然知道她偷走布陣圖的目的是為了救拓跋天?他能這樣快速準確的分辨出自己的所作所為,是有何目的,可見這個拓跋鐸真的是很精明。
不過,他這樣楚楚可憐的模樣,將真正的作戰布陣圖拱手讓出,說是報答拓跋天的救命之恩,到底是真是假?
若是旁人,看來他的確是一個有情有義的兄弟,可是在林若曦的眼眸中,他這一出戲,未必是發自內心演得,怕隻怕他別有用心。
林若曦並沒有將自己的懷疑表情擺在了臉上,而是將那張作戰布陣圖打開,將其中的內容仔仔細細的觀察清楚,記憶在腦子裏,前世的她是個殺手,而且是個頂尖殺手在殺手基地裏綜合排行第005號,要知道這個排名在那樣高級的殺手組織中,已經算是神級般的大人物了。
她之所以能綜合實力排到第五,不僅是因為她的武功高強,手段狠辣,做事幹淨利落,還有很重要的一點,那便是她睿智聰明,記憶力超強,可謂過目不忘,心思縝密。
她將這作戰布陣圖上的內容記憶在了腦中,接著將這張圖卷起遞還給了拓跋鐸,微微笑道:“謝謝你九殿下,我一定竭盡全力去救出五殿下的。”
拓跋鐸卻遲遲沒有伸手,有些神情錯愕:“四小姐,你為何不將整張作戰布陣圖拿走呢?要知道這上麵太過複雜,你又是一個女子,能看懂這其中的意義嗎?”
“九殿下若是相信我,就將這個作戰布陣圖收下,若是你空手而歸,七殿下一定懷疑你的,他若是懷疑了你,那麼晚上的偷襲計劃一定會有所變動,北匈奴王若是發現我送去的作戰布陣圖是個假的,那麼五殿下的命必定是要保不住了。”
拓跋鐸內心一震,但很快不留痕跡地將這種驚訝的表情掩飾住,他點點頭將作戰布陣圖收起,接著朝著林若曦拱手道:“此行必定凶多吉少,四小姐一定要小心,我等候你的佳音。”
林若曦點頭,微微笑道:“九殿下,我也需要你一臂之力,在七殿下身邊隱瞞見到我的這件事,我這就去北匈奴的軍營,一定會將五殿下救出,告辭!”
林若曦調轉馬的方向,一揮動手中的馬鞭,馬兒邊馳騁在草原之上,越跑越遠,漸漸在拓跋鐸的視線之中消失。
拓跋鐸剛才還是一副真誠略有擔憂的眼神,這一刻變得陰暗了下來,他望了眼手中被卷起的作戰布陣圖,唇角向左邊勾起,滿是陰毒:“林若曦,即使你在有才華,有著過目不忘的本事,若是我將這上麵的幾處已經改錯了給你看到了,你也隻是將錯誤的信息傳達到北匈奴王的耳中,最後的結果也是拓跋天被北匈奴王一氣之下斬殺,而你最後也會成為北匈奴王的人質,等著我來救你――這算不算英雄救美,一個很好的結局呢?”
林若曦快馬加鞭,馳騁在草原之上又是兩個時辰她才見到遠處有北匈奴的軍帳,她勾起唇角,自信盎然的騎著馬進入了北匈奴的軍營之中,先是有北匈奴的士兵將她攔下,她說有重要之事要親口和北匈奴王講,士兵傳達了她的話到北匈奴王的耳中。
北匈奴王一隻手正拄著額頭,棕色微卷的長發垂在背後,帶著狂妄邪魅的野性的弧度,他闔著雙眸,輕輕勾起朱紅色的薄唇:“讓他進來,看來有意思的事情要來了!” 林若曦被兩名北匈奴的士兵帶進了金色的軍營帳篷,剛進到帳篷內,鳳飛雪就有一種強而有力的壓迫感,感覺連周圍的空氣都變得陰森恐怖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