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上的官員,突然裂開嘴一笑,將鼻下貼著的胡子摘下,不等林若曦反應過來,他已經將林若曦擁在了懷中。
“若曦,是我……”
林若曦在他的懷中感受到了溫暖,回眸間望見了那張熟悉英俊的麵容,不由得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若曦,你怎麼會來到皇宮中,我不是說要你在府中等著我回去嗎?”
拓跋天溫柔的責備著,可林若曦卻沒有在意,而是微微一笑,牽著他的大手道:“天,快上車夫停一下,我們找到了你的母後,而且她就在馬車之外。”
拓跋天聽聞了林若曦的話有些難以相信,但是他很快反應過來了林若曦的話,喚住了正在趕車的小賀,馬車停下。
林若曦探出半個身子從馬車的車窗簾子下,朝著外麵招了招手:“四哥,雪鳶,你們帶著她一起上來吧!”
司徒湛和莫雪鳶相視一眼,兩個人扶著蕭淑妃一起走上了馬車,到了馬車上,拓跋天與蕭淑妃四目相對。
良久,二人都沒有說出一句話,隻是坐在對麵望著。
林若曦知道拓跋天和蕭淑妃一定有話要說,但是這種場合,真的不適宜太多的感情交流,她忙喚小賀將馬車駕走,並且將從拓跋鐸身上奪走的腰上金牌遞給了小賀,用作離開宮門的憑證。
果然,小賀拿著那塊金牌順利的離開了皇宮,又快馬加鞭趕著馬車,回到了林丞相府。
蕭淑妃下了馬車,看到林丞相府如今破敗成這等模樣,不由得歎息一聲,她望向林若曦,由心底感歎:“林若曦,沒想到你離開大曆國之後,你的父親會被拓跋鐸一直都壓迫著,又在拓跋鐸登基皇位後被處死,他英明一世,卻還是躲不過這一劫。”
林若曦淡淡道:“誰都有犯錯誤的時候,我的父親之所以會有這樣的結果,都是因為他太重於功名地位了。”
蕭淑妃走進荒府,看了一眼這裏到處都是雜草叢生,曾經的富貴景象不複存在,想一想,這也是此一時彼一時,現在成為了過往人煙,蕭淑妃歎息道:“林若曦,聽說林丞相死的時候,丞相府裏就沒有親人來為他辦理喪事,老夫人和柳姨娘也不知去了何處,沒想到這林家百年的大家也漸漸沒落了。”
老夫人和柳姨娘?
蕭淑妃當然不知道,這兩個在林若曦生命中如此意義深重的人,早已經被武皇後派人秘密殺死,一想起武皇後那張惡毒豔麗的笑容,林若曦的牙齒忍不住緊緊咬在了一起。
蕭淑妃見林若曦麵色幽暗,不由得問道:“你這是怎麼了?”
司徒湛忍不住道:“太後,您提起了她傷心的往事了,還請您不要在提林丞相府的事。”
蕭淑妃幽幽的看了司徒湛一眼,隨後再絕口不提此事。
夜晚,幾個人從外麵買來了食物,簡單的用了晚膳,就各自回到了居住處休息。
拓跋天和蕭淑妃二人到了丞相府老夫人曾經住的宅子,蕭淑妃淡淡道:“天兒,沒想到你 的心裏還記得有我這個母後活著。”
拓跋天噗通一聲,雙膝跪拜在地上,驚得蕭淑妃向身後退了兩步。
從回到林丞相府,拓跋天就一直不敢抬頭看蕭淑妃,而今他將一張英俊的臉幾乎垂在了胸前,認真道:“母後,都是兒臣的錯,求您原諒兒臣,當日兒臣不告而別,離開了您,才會讓你殫精竭慮為兒臣管理清城,如今又為了兒臣被拓跋鐸囚禁,這一切都一切都是兒臣不孝,不能保護好母後,讓您受苦了!”
蕭淑妃忙走近拓跋天,雙手將他扶起,剛才還板著一張麵顏,這一刻卻是熱淚滑過了麵頰,感動不已:“傻孩子,瞧你說的話,你是母後的心頭肉,母後為你做這些都是心甘情願的,隻要你還好,母後就已經很安心了。”
拓跋天緩緩起身,抬起一張俊容時,已經是熱淚滴滴漫過麵頰,他再也控製不住對蕭淑妃的想念,撲進了蕭淑妃的懷中,就像是孩子一樣,被蕭淑妃抱在了懷中。
“母後,兒臣好想你,好想你啊!”
“天兒,母後也想你,沒有你在母後的身邊,母後天天念著你,夜夜盼著你,白天守在宮門前等著你回來,可是就是沒有看到你,如今好了,你回來了,母後也就放心了!”
“母後,兒臣對不起你!”
“傻孩子,怎麼還說這樣的話?無論你做的是對是錯,母後的心裏,隻有你這一個最愛最親近的人了,母後都會原諒你!”
蕭淑妃和拓跋天緊緊相擁著,蕭淑妃表麵雖然冰冷,但是骨子裏有著天下所有母親一樣的炙熱的愛,對自己兒子的疼愛,無論拓跋天曾經做錯了什麼,她都會義無反顧的愛著他,保護著他這個兒子,原諒著他,這就是天下所有母親都會擁有的偉大母愛,就是因為這樣偉大的母愛,所以拓跋天的心裏,蕭淑妃無論曾經做了怎樣惡毒的事,在他的心裏,她都是最美麗、最善良溫柔的好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