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吳一聲咆哮,也是顯出妖魂法相,一頭生著八麵的巨虎,雄威無匹,直接撞出大營,伴隨一陣山搖地動,很快消失在地平線上。
同一時間,玄冥和奢比屍也是各自顯出法相,迅速追了上去。
……
這太古之世,妖氣衝天,當真是人已不人,妖已不妖。
……
千裏之外,通天河。
三百萬修士大軍,那陣仗,幾乎要將這整條廣闊無邊的大河給截流了。
旌旗飄舞,一望無際,這可不是三百萬普通人,而是實打實的三百萬修士,少說也在妖嬰境以上的存在。
本該是戰鼓如雷,殺氣震天,但此時此刻,數百萬大軍,卻偃旗息鼓,停滯在通天河邊,就地紮營,不再往前。
河水滔滔,滾滾東流,道不盡歲月悠久,數不清人世滄桑,不過轉瞬光陰,便是數萬年之久,當年那一張張稚嫩的麵孔,如今,個個都成了一方梟雄。
河畔,軍帳之前,天地之間,唯有蘇航一人傲然而立,麵前早已跪成一片。
身後江水滾滾滔滔,看著麵前這一張張陌生的麵容,蘇航心中真是五味雜陳。
目光掃過,跪在當先的,包括隨行而來的共工在內,有二十來人,一個個都埋著腦袋,不敢抬頭,更不敢說話,汗水從額頭上滾落,滴答滴答的滴落在地麵上,數百萬人的場麵,竟然隻能聽到滔滔江水,和那風吹動旌旗的聲音。
“誰是蓐收?”良久,蘇航開口了。
眾皆顫抖了一下,都不敢回話,好半天,一個瘦削的老頭才跪前幾步,勉強抬起頭來,“回稟師尊,今晨,炸天上人自太皇山回歸,蓐收師兄乘九龍輦前往迎接去了。”
老頭說話的時候,聲音都在顫抖,幾乎是字字小心,更小心的觀察著蘇航的神色。
係統探查一番,的確沒有蓐收此人,蘇航聽了,也不動聲色,隻是冷著一張臉,“你又是何人?”
“弟子翕茲,拜見師尊,弟子能在有生之年再見師尊天顏,真是,真是……”瘦削老頭忙俯身磕頭,說到這裏,翕茲已經是泣不成聲。
旁邊諸人聽到這話,也紛紛垂下淚來。
也不知是否是真情流露,蘇航見此,心中卻是更添幾分怒氣,“哭什麼?爾等今日所為,心中可還有我這個師尊?”
“弟子等罪孽深重,求師尊責罰。”
眾人紛紛齊呼,後方那些將士雖然不明所以,但也紛紛跟著磕頭,那場麵可謂是壯觀至極。
“真是好一個罪孽深重。”蘇航冷哼了一聲,“吾之門下都有那些,全都給我出來。”
“弟子強良,拜見師尊!”
“弟子燭陰,拜見師尊!”
“弟子太嬰,拜見師尊!”
……
一個個又跪前兩步出列,有名的,沒名的,甭管蘇航聽過還是沒聽過,都是那跪在當先的,一共有二十一位。
之前聽祝融共工所說,他當年收養的那些弟子,能活到今日且還闖出一些名堂的,共有三十九人,這裏就占了二十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