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幕燃剛一落地,不由分說,二人便迎麵撲來。
“住手!”
一聲怒喝,黑白無常對視一眼,翻身疾退,眨眼消失得無影無蹤。
卻是鷹勾鼻的秦輝站在玻璃門後麵。
他不知道躲在那看了多久。
他收起陰翳的目光,笑道:“果然是自古英雄出少年!”
施幕燃盯著他,一動也不動。
他不相信秦輝。
秦輝似乎被看得有些不自在,訕笑道:“所謂不打不相識,相逢即是有緣人。”
“走,進去喝茶,請!”
壯漢保安使勁揉了揉黝黑的眼。
他沒看錯。
大老板的親信,楚家大管家,秦老——
彎腰行禮,恭請黑衣少年進去。
他咬了咬舌頭——
血,鹹的。
他止不住跺腳,一邊流淚一邊歎氣。
“完了完了完了……”
大廈三層。
這是不對外開放的包廂。
透過落地窗,你可以將鬥獸場看得一清二楚。
順便免受外麵看台的喧囂吵嚷。
秦輝坐在沙發上,笑盈盈道:“張三的一億欠債,可以不還。”
語氣平淡,似乎在敘說著再平常不過的事。
“但是——”
果然,轉折之後才是重點。
秦輝鷹鼻微動,嘴角上揚,道:“但是,你得答應我一個條件!”
施幕燃嘎聲道:“說。”
秦輝站起來,踱步到窗前,望著鬥獸場,問道:“你可知這下麵是什麼?”
施幕燃轉頭看去,道:“這不是楚家名聲在外的鬥獸麼?”
秦輝搖了遙頭,道:“對,也不對。”
他雙眼一驟,冷聲道:“這下麵是堆積如山的錢!就看你願不願拿?”
施幕燃嘎聲道:“此話怎講?”
秦輝幽幽笑道:“你為我鬥十場獸,欠債可以一筆勾銷!”
施幕燃沉吟著,道:“一言為定。”
挑戰馴獸的人,賽前都會簽訂死契。
贏了,便是名利雙收。
輸了,也怨不得誰。
即使冒著葬身獸腹,屍骨難全的危險,廢土上慕名而來的挑戰者也是絡繹不絕。
他們或為生計所迫,養家糊口。
或是為了名揚廢土,出人頭地。
正所謂生死由命,富貴在天!
鬥獸場長200米,寬200米,位於回字形大廈的前兩層。
站在場上,往上瞧!
天空也變成一個黑點!
大廈前10層是露天看台,此時人聲鼎沸,座無虛席。
“媽的,剛才那傻大個光頭,全身又紋龍又紋虎的,卻是個中看不中用的玩意!草,害得老子賠了1000多克拉!”
“誰說不是呢,我看他一身疙瘩肉,老娘也壓得他,晦氣!”
“連隻變種豬都鬥不過,草。”
“……”
說話間,鬥獸場南邊十米高的鐵閘緩緩升起。
“嗚——”
一聲獸吼,隻見一頭三人多高的巨猿,從門後倏的躍了出來。
它不僅長得高大威猛,而且竟然靈活迅捷。
全身布滿灰黑色的毛發,一雙熊貓眼,漆黑如墨。
“當!”
鬥獸場之北,兩人高的鐵閘打開——
走出來一個麵色清秀,瘦削柔弱的少年。
黑衣黑發黑眸。
跟巨猿比起來,看起來如此的弱不經風。
剛才抱怨輸錢的那個大胡子,掃了幕燃一眼,仰麵大笑道:“時來運轉,這場鬥獸不是送錢麼哈哈…”
“果真是窮得揭不開鍋,小鬼連把像樣的兵器都沒有,就來掙這賣命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