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水居的膳房分兩大間和一個小包間。小包間自然由總司及副司及幾個司事用膳。
兩大間分由舞姬和司樂各占一間,兩廳各名為:司舞閣及司樂閣。
舞姬在原水居的地位明顯高於司樂,所以供應的膳食比司樂閣的精致得多。
平日原水居有極嚴的用膳規距,這裏每日隻提供三次膳食,每次隻供應一個時辰。
所有的食物不得帶離膳食房。
一推進門,水靈兒馬上覺得有些怪異的感覺,向來喧嘩一片的司舞閣今日怎麼變得靜悄悄。
平日裏一群姑娘擠在一處搶著排隊打飯的,爭吵不休。
圍在一處邊吃邊嘰嘰喳喳個不停的姑娘今日挺胸收腹端坐著,小口小口極致文雅地吃著眼前的飯菜。
她尚未明白個中原由,怪哉,平日便是總司在也不見得如此氣場,把一群小姑娘壓得如此乖巧。
“靈兒,這邊!”一聲並不大的聲音,但好聽,很溫潤,但足以讓全場更靜得無一絲聲響,因為這聲音是男聲。
她有些納悶,順著眾人的眼光過去,看到一白衣男子含著淺淺的笑站在前右方的桌子邊,接到她的目光後,隨手擺了擺,示意著她過去。
是瑞王……
半個多月了,瑞王日日來看他跳舞,兩人之間已並不陌生,但在人前,卻第一次。
她有些不適,紅了臉走近他,但看到他的目光坦然,無一絲與平素不同時,她便釋然了。
這種朋友之間的交往,在二十一世紀遍地開花,為什麼到了這時空,她倒給自已布了一個結界,用另一種是非的眼光束縛住自已。
“打了三份,我記和你常提的陶姑娘。”邵景玨見她並無自已擔心的扭捏之態,讚賞地看了她一眼,將一份菜推至她的麵前道:“這份是你的,尚不知你的口味,隻知道你偏愛辣。”
“嗯,謝謝,那我不客氣了。”跳了大半天的舞,自然肚子餓極,她也不客氣,取了勺子舀了幾下那溫熱羊肉湯連喝幾口,蹙了蹙眉道:“這好象不是膳食房做出來的,味道太正點了。高湯夠濃夠味,你帶來的?”
“是宮裏頭的禦膳房做的。給你補一補身子。”
她笑笑不語,若他僅僅是為了給她補身,無需帶到這裏。他一定聽說她在原水居遭人排擠,被人孤立。
他的出現,自此,至少沒有人會公然去為難她。
在那個時空,有她的哥哥,在這裏何德何能,讓她先遇陶嫣,又遇瑞王。
“傻丫頭,不過是一盅湯罷了,怎麼就眼紅紅的,象個小免子。”他看著那雙紅紅的眼,其實不是象隻小免子,而是象兩個耀眼的紅寶石,既使在明媚的春光下,依然璀燦奪目。
重重吸了吸氣,平下胸口的滿滿感激,明眸流轉,帶著半羞和半嗔道:“才不是,因為太辣了。”
“這樣呀!那下回我吩咐人少放點。”他好笑地望著她紅紅的鼻頭,遞給她一錦帕,柔聲道:“慢慢吃,不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