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景弘怕她再受寒,也顧不得她是否疼痛,迅速地處理上了藥後,將她翻了個身,果然那屁股又鍾又積成暗紫色,看情形,塗了藥後隻能讓她趴著躺。
綿密的吻混著粗重的鼻息落在她的額、眼,她被男人收勒在懷裏,強勁的雙臂將她的身子幾乎都嵌入他的懷裏
水靈兒一直迷迷糊糊的哭著喚著皇上皇上,偶爾低低呼了幾聲痛,又昏死了過去。
一柱香忙下來,邵景弘的心疼得個半死。
丫環送來藥後,邵景弘試了冷熱後,用口慢慢地渡給了她。一晚不停地擦汗,喂水。
眼前昏黑,視線朦朦朧朧,水靈兒有些辨不清將她緊緊抱進懷裏的是誰。
她怔怔地凝著眼前半靠在床塌邊沿的男人,看他雙眉緊蹙,眼角眉梢都是驚痛,她突然清醒了些,這是她的丈夫邵景弘。
她雙眸緊緊鎖住他,沒有去看身在何方,隻知道此時不在馬上,是在他的懷中,她終於不再擔心,不再 惶。十幾日的焦慮不安,壓抑終於讓她的嗚咽驚破黎明寂靜無聲。
“怎麼啦。哪裏又疼了?”睡得並不安穩的邵景弘被驚醒過來,聲音裏挾著一股徹夜未眠的沙啞。
水靈兒委委屈屈地哭了會,覺得身上疼痛難當,撫了一下窒悶難當的胸口,方才上氣不接下氣哭道:“我是高興。”
邵景弘料不到她回了這一句,見她又哭又笑,安下心來,眼前的人,總算回過精神了。
邵景弘將她半拖起,輕扯中,衣襟微開,這一看,原本白晰如玉的豐胸上硬被壓得通紅,不覺暗罵自已粗肢大葉,昨夜裏應給她身下多墊點被子。這外頭的床塌哪比得宮裏的軟。
他也顧不得自已風塵仆仆,踢了靴便靠了上去,抱著她,讓她側躺在自已身上。
“我以為這輩子再也見不到你了。”水靈兒抽泣著,此時方將積了十幾天的委屈吐了出來。
“你沒有發現我沿路扔下的那些桃花瓣。”
“什麼桃花瓣?”
“我刺了好多字。”她氣呼呼鼓著腮惱著,人家小龍女在蜜蜂上刺字都能給發現,為什麼她給桃花瓣上刺字,邵景弘卻沒看到?
“傻孩子,那裏水流急,別說花瓣,就是把整個人扔下去也被衝得一幹二淨。”
“那你還能找到我?”她反抱住他,想起那段時間的彷徨,忍不住又哭:“我真以為這輩子和你完了。”
“傻瓜,我還能把你丟了不成。”邵景弘喜歡這種她全然依賴自已的感覺。喜歡她對著自已哭,對著自已使性子,喜歡她脆弱時嬌滴滴象個孩子一般的模樣,總覺得隻要不是當初眼中空洞一片,無論什麼模樣,既使是撒波發蠻橫他也是喜歡。
“不哭不哭,乖,剛退了燒還生著病,不能再哭了,一會又得頭疼。餓了吧,那邊熱了一晚上的百合鬆子粥,你最愛吃的,用點好不好?”
外頭的兩個小丫環得了傳喚,兩人皆爭著想入內侍候。在這莊子做了幾年的丫頭,莊外的人沒見過幾個,如今來了如此風神俊朗般的公子,剛剛情竇初開的兩個小丫環早就給迷得失魂落魄。雖然也不曾有別的攀高枝的心思,但多看幾下賞心悅目總是不為過。
一個人端著粥,另一個倒聰明,端了熱水和擦手的布。
結果一看到水靈兒,兩丫環方知這世間真有美人,可以美到讓人一看就移不開眼的程度。
水靈兒早就習慣別人用這種眼光來看自已,淺笑盈盈旁若無人由著邵景弘喂,一口接一口地吃著熱騰騰的粥,倒是邵景弘薄怒是哧退兩個小花癡。
水靈兒看這兩丫環舉止輕狂,象小門小戶出來的丫環,方環視了四周,疑問道:“這是哪裏。”
“在邵祁邊界處的一處農莊,你發了兩夜燒,不能再趕路了。這農莊倒是個隱蔽地方,在這裏安心養兩日,估摸著子夏也要尋來了。”
她眼圈一紅,又落了淚。
以前沒有這般愛落淚,這次分開後,自已心底全想明白了,這一生她是斷不可能離了邵景弘。
都說女人是水做的,其實不然。
隻有陷入情感中的女人,有了貪嗔癡慢疑,才是水做的。
“說好不哭了,乖啊。”邵景弘親吻了她的眼角,舌尖輕掃過她的睫毛,吞食了她的淚,安慰著:“什麼都不要怕,有我在。”
“對不起,是我不好,是我給你惹的禍。給葉芸楓鑽了空子,還害得這麼多人為我犧牲。”